着,现气散了…也就说啥都没用。只能…
只能祈祷这林里没伏吧。
……
缓行且行,两万溃军涌入林中。
无一句废话,众人即刻寻树靠下。屁股坐落黄土那瞬,不少人直接就给睡着了。
一个昼夜的逃亡,不仅仅是身躯受苦,内心与精神更是饱受煎熬。若不是他们属于正规军、有较高素养,若不是领将臧霸粗犷接地气、不时抛出几个荤段子振奋军心…
这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残军怕是早散了,哪还能汇成建制。不过素养再高、将官再优秀,也不能凭空就让士兵解除疲倦。此刻暂得一个密闭的环境,众兵卒自是倒头就睡。
刹那间,鼾声暴响。
“臧校尉,伏兵呢?”
在亲卫的搀扶下,陶谦颤颤巍巍的从马上爬下。尽管他已经够小心,但还是触碰到了双腿间磨到褪皮的创口。一时间白须老者龇牙咧嘴,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忍不住调侃…
身侧默然无声的校尉臧霸。
“臧校尉,你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本徐州一眼望之,便知晓此林并无伏军。”
解下浸满汗水的泛黄衣袍,陶谦怡然自得。其拍拍臧霸之肩,悠悠高吟:“此林确实适合伏击,这点不假。但要伏击,首先就得有伏兵!而乐安国内除却彭城守军,便…”
“再无其它敌军。”
轻轻甩动右臂,陶谦老脸淡然、似在孜孜不倦的教诲后辈:“先前下邳来讯,赵枭领军突袭吴郡去了,我们就要学会思虑全面!既然赵枭去了扬州,这徐州便不可能有伏。”
“搞埋伏,也得有兵是不?”
“哈,臧校尉,学着点,本徐…”
陶谦之言戛然而止,他那满是沟壑的老脸上突然布满惊惧,就像见到鬼一般。
其浑身颤抖,指着后方说不出来话来。
早听得不耐烦的臧霸见状,登时转身望去。只一瞬便面色煞白、心如死灰。
只见林子深处…忽然立起密密麻麻的斑斓战旗!紧接着,无边无际、好似蝗虫般的持刀军士从林中窜了出来!在军士们身前…
还有一轮如同暴雨似的密集高箭…
正迎风而坠、直落己方!!
“杀啊!不要跑了陶谦!”
“兄弟们杀啊!不要走了陶谦!!”
“不要走了陶谦!不要走了陶谦!!”
“建功立业,就在今天!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