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侍彻底决裂,两者今天必须死一个。然而灵帝会幡然醒悟铲除宦官势力?若是如此…
局势岂能到今天这一步?
那么谁死,一目了然。
“真有此事?”刘宏眉头紧皱,看向文官队首的张让温声道:“张常侍。”
“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张让面色平静、可心却砰砰直跳,赶忙摇头道:“这实乃诬言。”
“我辈良宦子弟忠君爱国,在地方享誉良名。黄贼祸国之际,大多散尽家财为当地州军以做军资,却遭人如此诬告…”
“真是令臣心寒不已。”
说着,张让双目含泪,朝汉灵帝跪地猛磕了个响头道:“刘大人是陛下信赖的重臣,让不愿陛下与刘大人产生芥蒂。”
“请陛下容臣辞官而去。”
“闲云野鹤,倒也轻松自在。”
张让的声音十分飘渺惆怅。
刘宏闻言一下慌了神,张让一走他就要天天上朝了,这还得了?还怎么玩乐?念头至此,刘宏当即朝刘陶呵斥道:
“刘大夫!还不快朝张阿…”
“还不朝张常侍赔罪?!”
刘陶闻言,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刘宏厉声道:“陛下!臣何罪之有?!”
“反是陛下认贼作父,应当。”
“好好自省!!”
这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怒其不争的愤慨,十足!
这昏庸皇帝竟差点喊出张让阿父来,这使遵守礼法的刘陶怎能不怒?天子差点喊阉人阿父,还当着文武百官…
简直是匪夷所思。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话说出,冒犯了灵帝自己定是身死,但只要能激起刘宏的汉室血性,哪怕只有一丝。刘陶觉得,就已经值了!
我以我血荐汉室。
“疯狗!你这疯狗!!”
刘宏见刘陶竟敢忤逆自己,一时面色铁青道:“武士何在?!”
“把这疯狗拖出去砍了!”
随灵帝刘宏之命落下,四名殿外武士冲了进来,一把架住刘陶…
就朝外拖去。
刘陶见此眦目欲裂,这不为身死、而为如此言语都无法激起刘宏的君王之心。他边被朝外拖去边用尽全力嘶吼道:
“臣死不惜!可怜汉室天下四百余年,到此一旦休矣!昏君!昏君啊!”
此情此景,百官低头默不出声。何进也闭上了双目,盘算着宦官竟如此受灵帝所宠爱,看来近期还是别搞动作了。
而宦官则抬头挺胸、洋洋自得。
与各怀心思的两派官员不同,许多中立派面色挣扎,想为刘陶求情却不敢。那袁绍身为外戚干将,竟也一脸犹豫。
见刘陶离殿门渐近,袁绍终一咬牙就要出列,却被何进死死拽住。袁绍见此眼中闪过愤慨不甘,却也只能作罢。
“慢着!”
就当刘陶被拖出大殿的那一刻,一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迈着大步从文官头列走出。他乃中立派内极有威望、隐隐有自成朝堂第三股势力魁首的陈耽。
朝堂最高位的三司之一。
司徒陈耽!
此刻的汉灵帝正处怒气峰值,也不管陈耽身份尊贵、忠心能干,乃朝堂最后一根定海神针,当即大吼道:“滚回去!”
“给朕滚回去啊!!”
陈耽见此面不改色,朝灵帝拱手道:“天下人民,欲食十常侍之肉!陛下敬如父母,宦官身无寸功,却皆封列侯…“
“况封谞等宦官结连黄巾、欲为内乱。陛下今不自省,社稷立见崩摧矣!”
汉灵帝闻言咆哮道:“封谞作乱,其事尚且不明。十常侍中,又岂无一二忠臣?汝家亦有近侍之人,何独不容朕耶?!”
“刘陶以下犯上、罪该万死!这与陈公无关!快快回列,朕绝不追究。”
陈耽见灵帝已铁了心,心灰意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