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看着玉温腐烂、发臭,最后变成一堆白骨。
他是火葬的,不会变质,始终都是一捧淡淡的白灰。
年复一年,她的美貌不在,可他始终都在。
中途有两次重生的机会,一次是在2001年,那次苏涧和玉温没有抢到票,苏涧还在厮杀中损失了半斤骨灰,俩人因此沮丧了几年。
第二次是在2022年,这一次苏涧抢到了票。
他把票按进玉温的手心,一抹盈盈的蓝色忽地闪了一下,没入手心消失了。
“1990年5月29日再见。”苏涧说。
自行车嘎吱一声停到岩应家门口。
一支三角梅从院里探出头来,庄慕的气温四季温暖,很适宜植物生长,那花开得如火如荼,繁花压弯了一树的枝丫。
和繁花相应的是屋内繁忙的烟火气。
岩应家去年春节的时候买了一台17英寸的熊猫牌彩色电视机,岩应和儿子岩罕正在看中央一台播放的《封神榜》,电视机的声音开得挺大,吵吵嚷嚷的。
舅妈是汉族女子,对于傣族菜知道一些,但不精通。
玉温的母亲是实打实的傣族妇女,生长都在榕林,虽说丈夫在的时候她鲜少下厨,但耳濡目染,人又好吃,对于傣味那可以说是行家了。
姑嫂二人在厨房里话着家常,用芭蕉叶包裹着清洗干净去掉内脏的仔鸡,放进火塘中烤制。
这叫“包烧”,是傣族菜品中很经典的一种烹饪方法。
芭蕉叶的清香很快便混着烤鸡的浓香散发出来,舅妈靠近火塘,伸手在面前扇了几下,把气味陇向鼻腔,扭头对身后的小姑子说,“诶,真香!”
随着她扭头的动作,却看到了院子里一幅不太寻常的画面。
只见玉温穿着一身靓丽的傣装,身后跟着一个个子高高的警官,正一前一后从院门那边走过来。
苏涧进了门后,表情变得严肃了许多,他向屋内众人出示了警官证,要求所有人都集中在堂屋,不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
舅妈和玉温的母亲玉香当时就吓懵了,慌忙停下手里的活计,配合着苏涧走到堂屋。
警察突然上门,一向波澜不惊的岩应都有几分诧异。
苏涧把证件揣回兜里,对屋内的人说,
“我是片区派出所的民警苏涧,今天接到玉温同志的报案,她放在自己房间箱子里的一张配方被盗了,屋内没有撬动过的痕迹,我现在怀疑是家里人作案,请大家配合调查。”
他之前在派出所里表现出的温和都收敛起来,人也长得高大清朗,身上的警服一丝不苟,此时的模样还真有那么点警官的派头。
苏涧是背着光站在堂屋门口的,屋内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听到声音里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舅妈和玉温的母亲玉香都不敢说话。
岩应不接苏涧的话,而是抬起那双鹰一般犀利的眼看向玉温,沉声道,“玉温,你是什么东西丢了?”
岩应长得高大威猛,人过中年,却没有发福,身上依旧肌肉紧实,轮廓分明,只有那一双眼睛,终日笼罩着散不去的阴霾。
听到他说话,玉温立马有了那种临死前的窒息感,32年前的酒气熏天好像现在还闻得到。
她只愣了2秒钟,随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疏离,冷冷地回道,“我爸留给我的配方丢了,那张配方很是珍贵,我一着急就报了警。”
就在她沉默的这2秒钟的时间里,苏涧从这块千年大冰山身上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岩应沉着脸听完苏涧的话,声音里一贯的平静冷漠,“苏警官对吧?玉温年纪小,一张纸随便放在哪里忘了也是有的,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家事,我们私下自己处理,就不麻烦苏警官了。”
说完,他扭头对妻子说,“送苏警官出门。”
玉温的母亲玉香心里埋怨玉温不和她商量就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