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不料脚下一绊,她还是从杌凳摔了下去。
隐隐嗤笑声响。
姜清漪抬眼,才发现马车来到了西坪镇的一处宅院,想是县令多余的府邸,如今官差四周打扫干净。
侍女府前等候,见她摔倒,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引得县令怒喝教训。
傅朝翎脸色顿时沉下来,无奈道:“笨手笨脚。”
姜清漪拍了拍身上尘土,顾不得伤口隐隐发痛。
“我穿了将近二十年的短襟布衣,没穿过这些上京的华贵大氅,让殿下见笑了。”
此话滴水不漏,却透着暗讽。
傅朝翎心知她脾气,不甚在意,带她进了宅院,三进三出的岭南庭院,天井坐落,镂空窗花雕琢着符文,顺着雨后的阳光,满洲窗落下五彩斑斓。
县令一路哈腰介绍,笑脸相迎,可心下忧虑,不知这姜清漪什么时候攀上了摄政王,生怕她将上次死牢之事说出,把怨气出到他身上。
不多时,熟悉的肥官差从月洞门匆匆跑来,复命宅院已打扫完毕。
可他一见到姜清漪,脱口而出,“怎么是你这娘们?”
许是多日死牢折磨,恐惧油然而生,姜清漪偏头躲过,不想理会。
傅朝翎:“怎么回事?你认识她?”
肥官差刚想说,县令连忙解释,笑呵呵道:“殿下有所不知,前段时间镇上出了件惊世骇俗的命案,凶手过于狡猾,害得姜姑娘被冤枉,让她来牢里走了一遭,这官差正是看守姜姑娘的人,纯属误会。”
傅朝翎面色一沉,淡淡应了声。
这肥官差还不知其中利害,就在这贵人前自我引荐,满脸横肉笑嘻嘻地。
姜清漪不想再见到他,幸而傅朝翎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做,叫侍女带她走。
这侍女叫南烟,是傅朝翎从上京带来的,生得高挑,眉眼如月牙,气质温柔,官话朗声,一言一行都比普通人家闺女要规矩,可见是高门府邸培养出来的女使,略施粉黛,已是清丽佳人。
姜清漪以为傅朝翎要把她关起来,或是送到县衙,不料南烟带她来到一处庭院,府中侍女早已备好沐浴和花瓣。
南烟本想伺候她洗澡,她终究不适应,便让人下去,独自琢磨。
可在穿衣上,她终究犯了难,在屏风后探出个脑袋,“那个南烟姑娘,我不太会穿”
“姑娘唤我南烟便好。”南烟福了福,整理着衣裳,温声道,“这是小衣和袜胸,奴婢来帮姑娘穿。”
姜清漪扯了下嘴角,瞧着扁平的身形,差点被勒得喘不过气,幸而南烟替她抹了些润香膏,这才好受许多。
“你们每天都这么穿的吗?”
“奴婢这只是寻常束带袜胸,若是上京的世家女子,从年少便要矫正婀娜曼妙的身姿,加以名贵香膏养着,对婚事和找郎君都有好处。”
姜清漪无言,从小她穿着缝补的衣裳在山间野惯了,夏天热得很她还会撸起裤腿,光着脚劳作,要是穿这衣裳估计没几步路就累。
待沐浴穿戴好,南烟替她梳妆,见她未穿耳,本想用银针当场来穿,吓得姜清漪摇头求饶,便只好作罢。
折腾到入夜,傅朝翎回来,见她梳妆好,带着几分玩味打量。
即使换了副大家闺秀皮囊,也去不掉骨子里头的烈性和野性。
侍女送来晚膳,十菜一汤,琳琅满目,阵阵飘香。
自清早被喜婆叫醒梳妆,她就没吃过东西,早就饥肠辘辘,可依旧面不改色,问道:“殿下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问了南烟好几遍,她都答不知,也不准姜清漪出去。
傅朝翎净手,恹恹地抬眼,“该用膳了。”
姜清漪又气又急,只能生生忍下,随即一屁股坐下,抓着鸡腿就啃起来。
众人顿时愣住,亲眼看她三两口就将白切鸡腿一扫而光,只剩骨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