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权分配协议当着众人的面发下来,也就意味着公开透明。
安桐稍加留意,就得知了容晏获得的股权比例是4%。
总的来说,老太太释放的股权,容晏略胜一筹。
老太太最属意的继承人明明是容慎,可现在股份上明显偏向容晏,八成是与闻家联姻带来的好处。
安桐感觉心口闷闷的,倒不是想争继承权,单纯不愿意看到容晏力压容慎而出风头。
容慎敏锐地察觉到安桐低落的情绪,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怎么,饭菜不和胃口?”
安桐摇头,淡声陈述,“你的股权比容晏少。”
男人顿时失笑,捏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为我抱不平?”
“不是说老太太最器重你?”
“股权分配只是个形式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容慎语气温和地哄了两句,安桐反手扣紧他的手指,抿嘴一笑,表情舒缓了许多。
……
一场新春家宴,因股权协议的事,气氛被推向了高点。
午饭结束后,有人匆忙离席,也有人跑去恭喜容晏,仿佛他已经将容氏牢牢攥住了一般。
面对这些虚情假意的道贺声,容晏兴致缺缺地摆摆手,转身离开了饭堂。
一群不知所谓的看客。
门外,容晏抬起头,恰好就看到了回廊下正在给安桐整理羽绒服帽子的容慎。
他脚步缓了缓,漫不经心地观察着他们的互动。
黏黏糊糊的,看着真碍眼。
容晏心想,容九也挺有意思,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清贵模样,在自己老婆面前倒像个暖心暖肺的忠犬。
“有事找我?”
这边,容慎将安桐的帽子整理好,随即偏头看向几步之外的容晏。
安桐循声看去,见到来人顿时嫌弃地直皱眉。
容晏:“……”
“喝一杯?”
容晏主动发出邀请,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安桐没忽略他手里捏着的文件,应该就是那份股权协议。
她懂事地扯了下容慎的大衣,微笑道:“你去吧,我正好要去找大姐,少喝点。”
“嗯,天冷,别在室外久留。”
……
藏酒室。
容晏和容慎并肩走进去,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顷刻间归于宁静。
几位关系不错的堂兄弟和叔伯正在喝酒闲聊,陡地看见素来不睦的兄弟俩同框出现,说不惊讶是假的。
相较于其他人的诧异,两位当事人非常淡定地走到了独立的品酒室落座。
容晏进门就掏烟,随后又把烟盒丢到了桌子对面,“怎么样,被老太太耍了一把,心情如何?”
对面正在倒酒的容慎并未理会他的奚落,摇晃着醒酒器,口吻闲适随意,“真正在意才会觉得被耍。”
言外音,只要不在意,没人能耍他。
容晏有时候特看不上容慎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好像天下万物尽在掌握似的,特别欠揍。
他们俩明争暗斗许多年,可真论起来,这俩人反而是整个容家平辈中,关系最为密切、互相最为了解的兄弟。
“容九,你知道你哪一点最烦人吗?”
容慎玩味地挑眉,“愿闻其详。”
“对,就现在这种老气横秋的死出最烦人。”容晏夹着烟隔空点了点,讽刺起来毫不嘴软。
容慎没和他一般见识,反而心情不错的举起酒杯:“需要我说句恭喜么?”
容晏嗤了一声,仰身靠了靠椅背,随即便做出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他抄起桌边的股权协议,扬手就丢到了容慎的酒杯旁边,“别说六哥没帮你,这点小恩小惠还不值得我用下半辈子给容氏当牛做马。”
“说的这么大公无私,你不如先谈条件。”容慎抿了口红酒,高深莫测地勾唇,“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