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自卑久了,只要得到一丝丝的优待,都会感到满足。
“真的没有?”
男人似诧异地轻挑浓眉,俨然没料到她比他还从容淡定。
安桐低头摆弄茶器,沉吟了数秒,细声解释:“不管问什么,我觉得你都能对答如流,与其这样,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容慎薄唇掀起笑弧,“听起来,倒像是给我准备了考核期?”
“不是考核……”安桐拿起茶仓,匆匆瞥了男人一眼,“应该是确定选择之前的必要过程。”
这话有点拗口,但她相信容医生能听懂。
他们从朝夕相对到现在的情愫渐生,一切看似明朗,但感情基础并不深厚,甚至很薄弱。
在一起很容易,但能在一起多久,感情维系的有多深,谁也说不准。
甜言蜜语固然会让人心花怒放,可难保这不是裹了糖衣的炮弹。
安桐更想亲身领略彼此相亲相爱的相处过程,而非听信一面之词。
“也好。”男人俯身弹烟灰,眼神却看着安桐,给了句稳重的承诺,“但不论是考核,还是确定选择。以后想知道什么,也可以随时问我。”
安桐眼里有光,笑着应允。
……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安桐坐在容慎对面,认真听讲。
从茶艺手法到茶道文化,男人语气低醇地循循善诱,安桐则听得津津有味。
要不是突如其来的电话惊扰了温馨的氛围,他们都没发现已经快到晌午十二点了。
震动声是从安桐的兜里传出的。
她放下茶桨,掏出手机就看到了好多个8的电话号码。
不太想接,但按照她对时晔的了解,不接电话他可能会一直打到她接为止。
安桐偏头看了眼处理茶沫的容慎,起身走到落地窗附近,按下了通话键。
不需要她主动开口,那端时晔阴恻恻的嗓音瞬时飘了过来,“昨晚集团年会你怎么没来?”
安桐面无异色地回答,“我没说我要去。”
时晔被她噎了一句,堵在胸口的闷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他静默片刻,又冷声问:“现在在哪儿?”
“有事吗?”
时晔舔了舔后槽牙,目光阴沉了几分,“你年会不来,最近也没上线,这个月的支票是不是不想要了?”
这莫名其妙的威胁让安桐不适地蹙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