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嘴边,只剩下——
秦倾姑娘笑起来怎么和别人不一样。
秦倾姑娘貌似很爱笑。
秦倾姑娘为何一直冲自己笑?
褚嬴宿的面更红了一分。
秦倾笑得落落。
和人约定了酉时在巷子里见面。
便带着还要上学堂的秦佑离开了。
酉时。
夕阳余晖才躲进天际半边。
苏州城的庙会已经开始打罗响鼓。
秦倾和嫡母说了一声,带着秦佑出门。
她换了一件芽绿的衣裳,外罩着天青短衫,干净利落。然窈窕身姿,依旧是人群里一眼望见的焦点。
长见和段弓离着点距离跟在后面。
街贩两边,糖葫芦、煎饺子、小馄饨……各色飘香。
秦佑和段弓两人差点走不动路。
秦倾笑着交了几个铜板在弟弟手中,允许人去买点小吃。
褚嬴宿却给了段弓一个眼神:让人好好跟着秦佑。
段弓收到了主子的眼神示意,于是让秦佑坐上了自己的肩膀。两人开心地去巡逻各种美食。
秦倾看着两人走远,嘱咐:“不可跑太远啊。”
穿过了另一道街,能听见吹罗打鼓的声响,舞龙的震声,戏曲的吆声和人群的喝彩声……
秦倾边走一处,边给人讲解名字和里头的故事。包括那些桥头的石兽像、满树姻缘结的老槐树、庙前的白马像……
两岸灯火通明,将粼粼河面照耀得明亮夺目。
划桨的船夫唱着小曲,远处画舫清欢乐音不绝。
苏州城的热闹与长安城的繁华,很不一样。
苏州温润,连热闹也有水乡独有的丰韵,与素裹银装的长安别有洞天。
但百姓们高昂欢乐的情绪却是相通的。
褚嬴宿眺望的眼微微眯。
欢歌载舞,国泰民安。
这才是他想要看见的,大魏的盛景。
这也是那巍峨宫墙里所看不到的。
秦倾:“公子,想到更高处看看么?”
褚嬴宿闻言侧眸,正好看见满城的星光灯笼光倒映在秦倾的眼底,那是一双似水潋滟的眸子,浸着满河粼粼的微波。
秦倾没得到回复,又轻笑了一声,问:“公子?”
褚嬴宿飞快扭开头。“……好。都听秦倾……姑娘的。”
夜色掩饰人的痴愣片刻的尴尬,也掩饰了一对通红的耳。
秦倾说的最高处,是苏州城的最高楼——“不胜寒”。
“不胜寒”是官家地。
但一直对着百姓开放。
往年只有在元宵和春节,才有大量的人涌进,解每一层的灯谜题,寓意步步登高。
而在寻常庙会上,登“不胜寒”的人并不多。且进入要交的钱也比过年过节时少了近乎一两倍。
只要三个铜板。
虽然庙会时“不胜寒”高处冷清,但是底下却热闹得多。
因为靠近“不胜寒”既能借一整楼的灯笼光,省去自己挂灯笼,又靠近“不胜寒”旁的求符求结的老槐树,所以围聚着许多算姻缘形式的小摊子。
有摆着解迷算卦的摊子,挂着神算子的幌子的小摊……
算姻缘,求平安……围聚着不少小姐少爷,似很是热闹。
而隔壁摊位,更有卖各式各样的面具,卖红绳小配饰,平安符诸类。
两人交了登高的铜板,正待上去。
忽一声“秦倾”在后响起。
是一姑娘的声音。
秦倾转头,看见了自家的堂妹——秦若岁。
秦若岁穿着桃红色的裙裳,两眉翘起,稍微圆润的脸,很是娇憨水灵。手环耳坠,满目堆砌。
身边跟着一身胭脂红裳的苏家小姐,此刻眼里极为怨恨地望着秦倾,捏着手绢的手掌心,更是紧攥着。
秦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