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是往这边走。”
“可是夫人,咱们方才就是从这条道来的。”
她还欲为自己辩驳上几句,那人便已闻声出了院门。
“如何没再多睡会儿?”
顾云淙仅着一件薄衣,额间覆满汗珠,衣衫也湿了大半,约是练武所致。在这般冰天雪地里,看上去便觉得身子哆嗦得不行,可他犹如无事人般的,倒叫全身上下裹得只露出张脸的她显得有些累赘。
“我……出来采雪的。”
她说着,下意识将手中瓷罐给这个瞧了瞧,略有些局促。不止采雪,还迷了路,这才胡乱走到了这里,偏又叫这人瞧见了。
“喔,采雪。”
顾云淙扫过她,目光落到她红透的指尖,以及略有些湿的浅粉绣鞋上,语调稍稍拖长,分辨不出是疑问还是赞许。
大约仍是看出些她此时的窘况,只听得这人的话传出:“你等等,我带你回屋。不许走,这样快些。”
不容置喙。
“哦。”
她低低应着,脑袋里全是昨夜湖边这人的蛮横霸道。谁曾想,才隔了一夜,又在此处重现了。
可接下来发生之事却叫她没法再拒绝这人,她正颤着身子,底下传来一阵湿意,才恍然想起些什么,顿时涨红了脸。
“怎么了?”
顾云淙穿好衣物出来,便瞧见小娘子微弓着身子,面色惨白。
“夫人约莫是……小日子来了。”兰心吞吞吐吐回道。
顾云淙愣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把她抱起,“你……忍忍,很快就能回屋了。”
倾月咬着唇点了点头,若是她此刻还要同这人辩驳,便真是不识好歹了。
……
正屋靠窗的矮塌上,倾月抱紧了汤婆子,神色恹恹。
许是近两日受了累,这次竟比之前来得难受,本就提不起力气,腹下又酸疼不已。便是她一声不吭,一旁男子也不住投来看顾的目光。
“还难受得紧吗?”顾云淙放下手中书册,一把将她抱到怀中。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可通身又脱了力,连折腾都不愿了,只任由男子摆弄,一面还不忘点了点头。
“要不找大夫来瞧瞧?”
“不、不用了。方才已喝了四物汤(1)了,我再躺会儿便好了。”
若是因女儿家的这些病症便动辄请大夫来,叫宅子里的眼线瞧着了,明日这杭州城只怕都要知晓她这么位骄矜无度的妾室了。
顾云淙凝着她,思忖稍许,轻声道:“我……帮你揉揉?”
若是军中那些糙汉们听到这话,只怕会惊掉下巴,他们向来敬重的顾大将军,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她现出片刻的晃神,内心慌乱不已,连指尖到绞到一块儿去了,咬紧了下唇。
然而男子却不待她同意,径直探入上衫,隔着中衣缓缓揉按了起来,不时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热度。
倾月渐渐就羞红了脸。他们虽有过最亲密的举动,旁的也未少做过,可于她而来,这仍是不同的。
其他的,或多或少出自顾云淙对卧榻之侧女人的怜惜,出自他本身的性情涵养,而并非是对她,并非出自对她发自真心的怜爱。
可现在这般……
她一时有些不解了。
一阵簌簌脚步声传入,徐然掀帘入屋,瞥见榻上之人后,先是一怔,随后低下头道:“侯爷,李知府李大人方才着人送了帖子来,约您今日畅春楼一聚。”
倾月闻声想起开,却被这人牢牢按在怀中,动弹不得。
“我知道了。”
“侯爷,那畅春楼可是杭州有名的勾栏,您……”徐然讪讪道,音量渐而低了。
不知徐然是否有意在此处提起,但顾云淙察觉到怀中小娘子似乎身子一紧,他心中微动,掌下动作不停,淡淡回着:“无妨,既来了这杭州,自是要见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