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了,这是研究出的副产品,能够逆转轻度变异。”
程筝当然知道,片刻前她兜里就有四支,刚刚同手环一起被搜走了。米勒还挺识货,拿走防御手环后就带在了身上。
这就是米勒的筹码,任何一个变异体都难以抵御的诱惑。“而私生子想要销毁它的数据,中断这项研究。程,告诉我,即使你们想要重启,以你们的资本,要多久才能取得成果,三年?五年?十年?那时克里斯还有人的思维吗?”
克里斯的尾巴尖磕着墙壁,发出清脆的轻响。不知道是因为变异加深,还是因为米勒的话,他的小动作变多了。卷发搭垂在他眉宇间,随他动作摇晃。“程筝?”
他的眼睛很黑,有时候程筝觉得那是双小动物的眼睛。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她就这么想了。
像樟木上梳理羽毛的一只鸟,像摇尾巴扒草丛的一只狗,乃至于像水箱里吐泡泡的一只螃蟹。
他有这样的眼睛。
所以同事们议论一号实验体,也就是克里斯,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魔鬼时,程筝颇不以为然。
她也见过他和别人打架,哪有那么可怕。实验体之间难免打架,打架难免脸上溅血,溅了血,难免要擦,血迹干了硬擦会疼,难免擦得很慢,擦得慢了,难免像个嗜血魔头。
克里斯也见过程筝旁观,他知道别人说他打架如何可怖,但在同伴前,他依然如故,她们不能暴露联系。好在她没有因此害怕他讨厌他。
只有一次,她们的对话越了界。程筝问克里斯实验时都在想什么。那次克里斯正躺在岩石下晾尾巴,闻言眯缝着眼睛望她,“什么都不想。”
他还能什么都不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