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缩了一下,来不及再去接住那杯子。
眼见杯子就要落到地上,陈子惠眼疾手快,托住,杯子晃了两下,又有几股水飞出来,落到陈子惠的手上。
水烫,水花触到他皮肤的时候,一阵火辣辣的痛。
他蹙着眉,手托住这杯子,重新放回到桌上。
一些水溅到了衣服上,还有的溅到他的手腕上,烫红了一小片。
陈子惠无暇顾及,连吹一下都未,对着韩昭昭目露歉意:“烫着了吗?拿水冲冲。”
对秦县丞又道:“失陪一会儿。”
带着韩昭昭去这屋子里的水盆处,舀了一勺水,洒到她的烫红了的手腕处,水浇在手上,凉意传来,顿觉舒爽。
“抱歉,没想到给你拿的水是烫的。”
韩昭昭忙道:“是我一时间走了神,手没拿稳。”
她见陈子惠拿舀子舀水的那只手正是被烫的,却若无其事一般。
被水浇完了两下后,韩昭昭被烫的手腕也觉得不是刚才那般难受了,陈子惠握着舀子的手劲不大,她略微一使劲,就夺了过来。
“我瞧瞧你被烫的地方怎么样了。”
被韩昭昭突然从手里抢过舀子,陈子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未及答话,韩昭昭的手触碰到他的肌肤,很快,袖子被人拉上来一点儿,一丝凉意泛上来。
这回是韩昭昭给他舀水,细白的手腕上玉镯摇来摇去,陈子惠已不甚感受到凉意了,只瞧着韩昭昭的动作,手一倾斜,水落下来。
他不知道为何,她关心起自己来,甚至还给他挽起袖子来,脑中又浮现她前些天烧得厉害时,把他认成为了别人,扒住他的袖子,让他不要走。
一时间,他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韩昭昭往他的手腕处浇水,问道:“好些了吗?”
“没事了。”
让秦县丞久等,他的心里过意不去,被水浇过后,手腕处也确实不似刚才那般疼了,他便回去了。
这么一折腾,不论刚才心里有多么狼狈,陈子惠回去的时候,依旧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和秦县丞说话,这一次,不再是房子,换成了公务,有关边境防备匈奴的事情。
待陈子惠和秦县丞说话的时候,韩昭昭寻到了刚才陈子惠拉过来的那把椅子,坐下。
这回,趁着陈子惠和秦县丞说话的功夫,她端详着秦县丞拿来的那盒子,盒子里装的应该是秦县丞在街上买的点心。
她自小上街必买些吃的东西回来,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应该再清楚不过。
她的眼睛瞟着别处,实际却认真地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似有玄机,问答的时候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秦县丞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送完了东西,也没什么话可以说,话题几乎都是由陈子惠开启的,两人一问一答,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注意到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陈子惠一边套着话,一边与韩昭昭表演着,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双方该套的话都套完了,不一会儿,这天就聊不下去了。
临走的时候,陈子惠又塞给秦县丞些东西,秦县丞笑着接下,眼睛先看向韩昭昭,后又掠过陈子惠,他会心一笑,眼神中却有隐隐的遗憾。
秦县丞是官位虽远比不上陈子惠,但胜在年长,又有与韩昭昭父亲的一层关系放在这儿,陈子惠对他态度尊敬,带着韩昭昭直送他到院外。
秦县丞一走,陈子惠跟变脸儿似的,神色立马沉重下来,从秦县丞的表情、言语中,他发觉有鬼。
这诡异之处搞得还不小,牵连到的不仅仅是楚王。
他又想起了那个给韩昭昭书的人,悄无声息地,他是派人去查探了,但查探的结果多半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算上上辈子,这也还是头一次,别人的一场戏能演得让他如此迷惑,一点儿头绪都摸不到。
回屋后,韩昭昭拿起秦县丞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