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了?”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绣:“等我把这花绣完了,多亏这样式原来好看,我绣成这样子还勉强能看。”
在灯下,她的眼睛格外亮,摸着衣服就像摸着一件宝贝,笑道:“不好看就不好看吧,暖和就行了。”
她拽过一只袖子,给妇人摸了摸,暖和得很,就像一个小火炉。
“挺暖和的,给他的?”
“是啊。”
“我猜就是嘛,要不然你连针线都不带拿一下的。”
“我呢,要今天晚上赶着绣完这个图案,明天寄出去,边关冷了,该添衣服了。”
“边关……”
妇人欲言又止。
“我知道,被围两个多月都没有个信。”
姑娘平平淡淡的,似是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没信儿便是有希望啊。”
她的手不停。
这枝红梅的图案又一次映入陈子惠的眼帘。
蓦地,陈子惠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下子,疼,还酸涩,还想哭。
那姑娘口中的夫君便是他,后来他才知道。
他想伸出手,想在冰天雪地中抱过她,触碰到的是空气,两人中间隔着现实与虚幻。
蜡烛亮了一晚上,清晨的时候,姑娘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踏着路上薄薄的寒霜,拿着几件缝好的衣服和几块碎银子,寄到了边关。
这些事他梦一次,便痛心一次,像细密的针尖扎在他心上,痛心的感觉根本由不得他控制,起床之后,还一脸泪。
这是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他为这个姑娘而痴狂,他承认这姑娘对自己有恩情,但最后疯得不顾一切,实在不可理喻,不论如何,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如此。
他的大业,哪能毁在这女人的手中。
这韩昭昭与她有几分相似,偏还是他仇人的女儿,他的脸又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