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泥土覆盖在棺材上,在地面上隆起一个高高的土堆后。
老红狐便提着紫金雕花刀,坐在黑狼的墓碑面前,沉默着一刀刀纂刻墓志铭。
如果黑狼在黄泉得知,是中州泰峰老掌门亲自为他纂刻墓志铭,恐怕又会咧嘴露出豪气得意的笑容。
“以前,人们都喊我老不死。”
“我也的确很多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这次,我却是第一次,埋葬为国献身的同僚。”
老红狐看着黑狼的墓碑,低声呢喃:“我的紫金雕花刀,染过很多人的血,唯一没有染过的就是战友的血,可接你回中州的时候,我的紫金雕花刀,染满了你的鲜血,你躺在装甲车上,我一路紧随护送着你,你的血顺着装甲车淅淅沥沥落在我的身上,刀上,心上……”
“孩子,你是个勇士。”
老红狐刻完了最后一个字眼。
“就算黄泉,中州也会与你同行。”
墓碑上,一串苍劲有力的古朴大字横碑而现,字字入石三分,见者无不能看出老红狐在刻这些字的时候有多么用力!
每一个字,老红狐都重重纂刻。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中州禁异人成员张浩之墓!”
这里是绝密的南阳湖。
这曾经埋葬了一位位国之重士。
现在,又重新迎接了新的人。
南阳湖畔入口,张浩的父母已经被军队专车接了过来。
其实在张浩加入禁异人之后,他父母就很少知道儿子的事情,始终觉得张浩还是那个整天浪迹在街头的小混混,经常对他连骂带打。
可是,当张浩的父母满脸诧异地走下军车,看到不远处黑狼的坟墓时,两张沧桑老脸瞬间溢出了混浊黄泪。
“儿……我的儿吗?”
张浩母亲颤抖着抚摸着墓碑上的黑狼照片眼角老泪纵横,抬头看着四周的禁异人以及随行士兵,满眼的泪与惑,颤声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我儿子上个月还回家了,还跟我说他找到一份好工作,我还不信,还以为他只是骗我们,其实仍旧做着小混混,可现在……”
张浩父亲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紧紧抱着张浩母亲,不断地摇头:“别说了,别说了,儿子没有骗你,这次他真的没有骗你……”
张浩母亲愣在原地,她怔怔伸出手指着黑狼的墓碑,似乎想要寻求一个确定的答案。
老红狐没有说话。
光头藏獒在角落敲着木鱼。
小软蜷缩在白良身边,偷偷擦着眼泪。
童颜,玫瑰和深白猛虎,也都默默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但他们每人的身上,都佩戴着一朵引人注目的纯白花朵。
于是张浩父亲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虽然笑意很苦,但他还是撑大眼眶,不让眼泪滚下,而后对妻子说道:“是的,儿子为国而死,他战死了,这里是国家专门的墓园,他很荣耀能进入这里……”
老红狐叼着根旱烟走出,将中州颁发给黑狼的特级烈士勋章交给了张浩父亲,说道:“他是个战士。”
雨一直下,秋雨落得人骨头发寒。
但张浩母亲感到心更寒。
她亲眼看着自己儿子的墓碑。
亲耳听着自己儿子的死讯。
这一瞬间,痛苦令她愣在原地。
没有眼泪,没有动静,但偏偏就是这样一副静止的老人的画面,却是悲伤到了极点。
张浩父亲紧紧攥着儿子的烈士勋章,因为用力过度,勋章的棱角已经将他的手掌刺得血流不止,但他却依旧像攥着最珍贵的事物般毫不松手。
然而,就在此时。
一名情报部士兵却神色匆匆赶到墓园门口,经过关卡检查后,一路小跑到白良身边。
“圣树,不好了。”士兵额头青筋跳动,神色激愤地递出一张最新情报,说道:“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