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城嚯的这一下实在太真情实感, 以至于李衡一时间都拿不准他到底是真的才醒还是在装样子。
李衡:“……”
这一下搞得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他半试探半怀疑道:“暨儿,你真的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纪城迷茫地眨巴眼睛:“侄儿应该知道些什么吗?”
李衡:“刚刚此人自殿顶潜入,意谋不轨, 你当真毫无所觉?”
纪城又瞪大眼睛:“这是刺客?!”
李衡:“……”
他极想询问这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但此刻寝殿中众目睽睽, 即使大家都知道现在权力更高的是他,但面子工程也不能完全不做吧?
于是李衡安慰道:“暨儿你也不必惊慌,不管怎么说, 现下这刺客都已经伏诛了, 只要以后加强防备……”
“这怎么能行!”纪城情绪激烈道, “此人竟敢潜入我的寝宫中行刺!简直是胆大包天!”
“严查!必须严查!!”
纪城一边叫嚷一边情绪激动地拍打着被子,俨然一副无比担心自己生命安全的样子——偏偏其他人也挑不出什么破绽来。
话都挑明到这个份上, 直接说不查也未免太过欲盖弥彰。
李衡脸色有点难看地应下:“来人,给本王好好查查这刺客的身份, 看看他又是怎么潜入皇宫的!”
有大臣应声出列, 指挥侍卫们将那尸体抬了下去。
一直候在旁边的太医想上来替纪城把脉, 纪城打了个哈欠又躺下去:“皇叔,我好不舒服, 想再睡一会儿。”
他目光灼灼看向李衡:“朕相信在英明神武的皇叔的指挥下, 一定能查出来凶手的身份和目的对吧!”
李衡:“……对。”
他硬生生挤出一个“慈爱”的微笑:“暨儿你好好休息, 皇叔一定会查、明、凶、手的。”
虽然这凶手看上去已经死了,而那将被他行凶的人还活得好好的。
说了这么些话以后纪城便又睡了过去——这对一个还在病中的人来说倒是挺正常的,所以在场人没有谁多说一句话。
不过这么场“行刺”的闹剧后, 跟过来的大臣们是没有一个有心思再回去吃吃喝喝了。
上巳宫宴, 皇帝本人不在场也就罢了, 现在皇帝的寝宫都被人掀了瓦跳下来行刺, 谁还好意思这么大张旗鼓地宴饮行乐?
就连李衡的脸色也是相当的不好看。
他冷冷环视一眼在场众人, 最终恼怒地一甩手:“行了,出了这茬子事,今日宫宴先散了!等改日陛下身体好转再说。”
大臣们连忙惶恐领命,而后飞快回到宝福殿上,带着自己的家眷们撤退。
先前那领了命要“严查”刺客身份的大臣则没有着急动身,而是有些犹豫地看向李衡:“王爷,这严查刺客之事……”
李衡走出寝殿,方才冷冷道:“一个刺客,能混进皇宫算他有几分本事,可他究竟只是一人,又能从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那大臣喏喏地应了,方才也赶忙离去。
……
转瞬间皇帝寝殿中便又变得空空,纪城才又面无表情地睁开眼来。
身体不舒服那番话他不是假说的,这具身体本来就在生病,刚刚他还爆发潜力利落干掉那刺客,加上再之前一点时那玩意儿在他识海里搅合了一番,可以说现在纪城的状态比刚去叁肆陆柒小世界的时候还要糟糕一点。
当然,更重要的是,现在他的心情非常不爽。
没有网、没有电,没有乐子的世界,他还需要做任务完成什么人生逆袭——虽然目前看来这条路线非常简洁:先弄死这个摄政王李衡,再干掉北边强大的国家北夏,基本上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和把一头大象放进冰箱一样简单。
但他就是不爽: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