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一丝变故。
甚至今时今日也很难说出心中顾念。
“所以……我没拆开你的信。”
也没办法说出缘由,只是寄出了一封断绝往来的信。
那封没有理由的信件此刻有了答案。
沈旷见过秦家小姐张扬的模样,如此小心翼翼看在眼里却满是心痛。
他道:“这次不会了,我已不是武将,所以你不会有那种顾虑。”
但秦砚笑笑,“只是因为武将?”
沈旷立刻说道:“若是你不嫌烦耳,此后事无巨细,我都会一一告诉你。”
迟来几年的真相,面前的人正如她一直等待的样子。
见到信中的人,风雨同舟,山川未止。
只是秦砚细细听来,抿着嘴说道:“也不用事无巨细……”
若是政事都听了去,倒是麻烦。
沈旷一本正经,十分认真地说道:“一家人便是要无所避讳。”
“谁说是一家人了?”秦砚忽然反应过来。
好悬一不留神就被他套进圈套。
“那不是一家人,那是?”沈旷理直气壮地反问。
“……”这回轮到秦砚思考两人现下的关系,“有待商榷!”
现在好像不是探讨这些的时机。
“那我也会像‘一家人’一样对你坦诚。”沈旷的保证十分正经,颇有起誓的架势。
“那先告诉她吧。”秦砚突然看向沈熙君,眼中坚定了几分。
眼下便有火烧眉毛需要向真正的一家人坦诚的事。
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不应当再瞒她了。
沈旷明白这道理,瞒下沈熙君有孕之事只是权宜之策,本想傅庭安回京以后亲自与她说,但现下的情景想要保住她的孩子,恐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告诉她,不止一个人需要她的挂念。”秦砚说道。
沈熙君在无所顾忌之时虽是任性了些,但遇事反而会冷静下来。
一如她当年独留在京城,依然能照顾好自己,那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
“好。”沈旷点点头,转身朝船头走去。
只是他没走两步又回过身,对秦砚说:“若是你去说,会不会更好些?”
感知他人纤细的情感本就不是他的长处,甚至是极大的缺点,更是不会安慰人,只会讲些惹人厌烦的道理。
但谁都知道人并非都为道义所控。
“她需要的是家人。”秦砚推着他过去,虽然她也知沈旷不善于此种事情。
但是他是个好兄长。
*
渔船不窄,摇晃在江水之间却摇不散忧愁,沈旷走到船头另一侧坐了下来。
“我又添乱了是不是?”沈熙君低着头喃喃问着,以为沈旷是来训斥她的。
只身偷跑出来沈旷确实应当说上她两句,但他此刻却说不出责怪的话,只道:“人之常情。”
他甚至应当安慰沈熙君一番。
“……青州来的消息并不能确定庭安是否身故,只是说船只有事故的可能。”
“且先不论消息是否证实,你也应该先照看好自己。”
一开口沈旷就知道自己仿佛说尽了话,又好似没什么用处。
沈熙君只是木然地点着头,仅仅是“身故”两个字,也够她胡思乱想。
“就当是……这么多年的朋友,猛地一下听到,担心也是正常。”沈熙君为自己的忧愁找补着。
沈熙君还是不想承认即便是和离了,傅庭安对于她来说还是尤为重要。
“庭安所乘船只是长安最精良的渡船,甚至是东南水师船只建造的雏形,没那么容易颠覆。”沈旷说道。
只是这并未让沈熙君放下心来,反而脸上似拧成一团。
“他临走前……”沈熙君眼泪打着转,快要干涸的眼睛中泛着红肿,“我同他说,回来就搬出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