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的被子软软的,空气里还有股清香,他不禁微愣,从床上起来,发现没有束缚他的东西。
于是他走到楼梯上,借着从地板缝隙透出来的光芒,移动头顶的地板,一抹光照下来,他很简单就跳了上去。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走出空荡荡的室内,往外看去,发现好像在江边,扫视一圈,最后看到站在码头吹风的少女。
记忆回笼,昨天晚上从天而降的少女和远处少女的背影重合。
他突然很是头疼,快要裂开了,好像有人将他脑袋从中间打开,又塞了点东西进去。
疼痛减轻一点,他朝少女走过去。
离得近了,他才看到少女摇摇欲坠的样子,只感觉她下一秒,便要随着风而去,随着江而流,再也消失不见。
“你说,追鱼码头这个名字是不是不太好?”
似乎发觉他的到来,少女没有回头,而是问了个问题,阿纲不确定她是不是在问自己,或许她只是自言自语说一句话,但他依旧给了回应。
“不太好?为什么?”
“你想啊,靠着捕鱼为生的话,不应该叫鱼多多码头吗,叫追鱼,是不是说明追不上鱼,追不上,那不是会饿死吗。”
好有道理,阿纲有点想吐槽,但少女回头看了过来。
她那双深黑的眼好像什么都知道。
江边的大风吹动她的头发和衣服。
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回头看他。
“安,安。”
阿纲一字一顿的喊出来,自己也吓了一跳。
“啊咧。”
安安心想这就是主角,还是阿纲的超直感,记忆这就想起来了?也太快了吧,这才两天吧。
“你在叫谁呢,阿纲。”
阿纲抱着头摇了摇,“我,我不知道。”
好吧,原来并没有想起来,她还想了一下,万一阿纲想起来,她该怎么编理由。
不过算了。
“嗯,好吧,阿纲。”
她走过来,歪歪头,并没有别的反应,只是笑了笑。
不担心阿纲会离开这里,安安舔舔唇。
他也离不开。
两个人啃了快三天的面包,第三天晚上六点多,安安带阿纲走到江边的楼顶,她依然坐在楼顶,腿悬在半空,看的阿纲心惊胆战,生怕她掉下去。
这几天,她并未多做什么,就是不让他离开而已,也没对他有什么折磨。
他记忆里,一幕幕模糊的场景闪过,从小到大,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让他很难过。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啊,阿纲。”
“啊,怎么了?”
她没告诉他她的名字,阿纲总觉得她叫安安。
“后天就是秋日祭了呢。”
“是的。”
算算时间,后天就是秋日祭了。
他脑袋突然又很疼。
少女穿着神女服跳求神舞。
“秋日祭啊。”安安露出微笑,“可以的话,我想最后一次参加秋日祭。”
还有三天,她就要死了。
“你当然可以!”阿纲心紧紧揪在一起,“现在就可以。”
“不可以哦,阿纲,是不是想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把指环还给你们就行了。”
“可是不行啊,阿纲,我很想要这个指环呢。”
“那……”
“想给我?怎么可能。”安安视线放到远方,淡淡的说:“来了。”
见她表情变化,阿纲便不说话了。
这几天她也不怎么跟他说话,只是偶尔悠悠的提醒他,他出不去,提醒他该吃饭了等等。
阿纲顺着安安眼神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行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是瓦利安的人,他们对她说的换血很是心动。
他们走到码头,很快发现在楼顶的安安和阿纲,刚想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