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云。”陈兼云自报家门,再三确认后道,“我没见过你,你对我哪儿来这么大敌意?”
“半个月前的一线桥,你伤了一个掌有断指的男孩子。”
“哦哦,家长找来了。家长是妖修,孩子不怎么样是有原因的。”那这仇是寻对了,陈兼云说,“你家的孩子不安分,我替你管教管教。下手是重了一些,你要在我身上找回来吗?”
“错了就要罚,挨打要站正。他有错,怎么做都随你,我别无二话。”韩飞眼皮微张,一只眸子璀璨无匹,“我有意见的是,湖心小筑韩飞,轮不到你来代替。你要为你的冒犯付出代价。”
说来说去不还是给小断指出头的。
“代价我早已备妥,能取走多少,端看你的本事。”陈兼云掌心虚握,幻化成长木仓,“湖心小筑杀弼主,我与他共事一场,今天我好心,送你下去给他作陪。”
两人交手。陈兼云掌劲儿磅礴,苍云诀运转全身,长木仓刺得绵密无缝,所到之处山崩地裂。一旦被击中,便是死劫。韩飞一只眼睛勘破所有招式,残影无数如鬼魅缠身,摆脱不得。一旦被抓住,就是永坠无间地狱万劫不复。
罗浮山众人几乎看直了眼睛。
偌大的山体,响起的只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一灰一紫两道身影碰撞,掀起气流嘶嘶回旋散开。
韩飞说:“抓住你了。”
陈兼云惊觉左手腕被扣,手臂的另一端,是韩飞俊秀的脸,那只璀璨眼睛中的狠意都懒得掩饰。
一声闷响,折断。
又一只手攀上肘部,折断。
陈兼云背后冷汗直冒,想摆脱韩飞,却发现对方如蛆附骨。
“这里,你动了他。”咔嚓。
“这里,你动了他。”咔嚓
“这里......”咔嚓。
韩飞每一句话的后面,都跟着一个骨头折断的“咔嚓”声。
全场寂静。若说之前是惊讶的抽气,现在便是大气儿都不敢出。好似只要一出声,断得就是自己的骨头。
陈兼云已经软成烂泥流在地上,韩飞却越做越乐在其中,越做越沉迷。
付长宁发现不对,出声制止:“陈兼云丧失战斗力,韩飞赢了!韩飞你赢了!”
她的声音令韩飞从快乐中□□,停下动作。
韩飞居高临下俯视陈兼云。
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可陈兼云觉得见鬼了,他仿佛看见一对巨大蝇翅在韩飞身后绽开,如王亲临。
韩飞:“韩飞想取更多代价,可宗主发话了,韩飞只有听从的份儿。日后,想要替人做主,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付出多少代价。”
箭师很强,无与伦比的强。韩飞也强,可今日一役后,提到韩飞,众人脑子里却都是另外一个字——狠。
韩飞敛去一身戾气,理了理衣领,“怎么都看着我?别看我,我怕生,会难为情啦。”
手无措地抓了抓衣襟。
程一观啧叹道,“看你平日说话轻声细语,娘子长娘子短的,没想到还有这么阴狠的一面。陈兼云犯到你手上,真是不智。”
阴狠,不是什么好词。
韩飞迟疑地望向付长宁。
“宗主,你也觉得我做得不对吗?我可以改,可以不再这么做,你别生气。”
面对他这副模样,谁要生气?谁生得起气来?在场众人谁舍得生气?
付长宁:“?为什么不对?对着呢。你可是胜者,我们的榜样,湖心小筑的骄傲。”
韩飞笑了,并骄傲地挺起自己的胸口。
连比三场都胜,付长宁回去的路上脚步都是飘的。挽着冯汝晴蹦蹦跳跳走在最前端。
花兰青和韩飞落在后面。
“妖与人最大的区别,在于妖性常会加催情绪。你吓到长宁了。”花兰青说。
韩飞沉默了一会儿,“小晴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