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连包子都没接,更别说是点头应允跟她走。
付长宁晃了两下包子,催促小断指快接。原本十拿九稳的心也游移不定起来。
包子晃得幅度逐渐变小,直至静止在空中。
小断指平静道,“我能自己拿,为什么要你的。”
“那不是拿,那叫偷。”
“有什么区别?结果是一样的。”小断指疑惑。
“单纯地‘拿’,不会让你每天擦拭伤口。你也不想再疼吧。”付长宁一想起那天他满身的伤就感觉幻肢痛。她这句话说得棒极了,很有说服力。
第二次递出包子。
小断指低下头,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一点儿波澜都没起,继续吮吸指上的油。
付长宁:小小年纪跟个老油条一样油盐不进,令人头疼。
“你一副受挫的表情。”小断指舔着指尖,突然出声道。
他抬起下巴,视线自然上移,语气平静又疑惑,“只要我愿意,我想吃几个包子就吃几个包子。我给你干活,你才会给我包子。该选哪个不是显而易见吗?是什么让你如此自信我会感恩戴德答允你的话?”
付长宁目瞪口呆,被他的话惊到了。
这个逻辑没毛病,半点儿错都挑不出。再多说几句,她都要被他说服了。
手中的包子“咚”得一声掉下来。
好一会儿,付长宁才皱着眉头道,“照你这个性格,把你放到这儿,无异于放狗进肉铺,肉得遭多大的殃。不行,我必须想个法子把你给弄走。”
“你慢慢想,我睡一会儿去。”小断指撩两把清水洗了洗手,进屋子睡觉。
付长宁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好久。
没用,并没想出什么像样的方法。
“付长宁。”辅事疑惑地盯着到处走的付长宁,她又在忙活什么,“我们要启程了。”
怎么忘了还有辅事?!
辅事智计无双,方法一套一套的,定会哄得小断指亦步亦趋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
“辅事,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求助你。”付长宁宛如遇上救星,嘴皮子一张一合什么都说了,末了来一句,“如果换成辅事,会怎么做?”
辅事语气洒脱利落,跟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自然,“杀了。”
“辅事!!”付长宁期待的眼神瞬间切换成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耽搁在小断指身上就已经在浪费,更何况是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辅事说。
至少,现在的小断指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放任小断指作恶,场面迟早会不堪设想。你真的觉得这叫‘细枝末节’?”
“别把未发生之事当成既定事实,否则会铸成大错。”
付长宁听明白了辅事的意思。
就像临摹字帖时宣纸上有一个墨迹,你会想方设法去补救、将墨迹的影响降至最低,还是直接扔了换张新的?
小断指就是这个“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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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长宁突然就有点儿好奇,她对辅事来说,也是“浪费时间”吗?
她直接问出来。
辅事:“你与小断指情况不同,怎么能一概而论。”
“没让你长篇大论做文章,你就说是或者不是?”
辅事顿了一下,“不是。”
他在她身上花费的精力,已经是近些年来的总和。并且,隐隐有一丝变本加厉的趋势......
付长宁心情上扬了些。毕竟,谁都不想自己在其它人那里的标签是“浪费时间”。
“小断指在房子里呼呼大睡,我在这里翻来覆去踩路,真是劳累命啊。”付长宁正发着牢骚,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有办法了。
小断指在屋子里睡得正香,鼻尖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烧焦味儿。
这股焦味儿很快充斥四周、浓郁呛鼻起来,并且快速变得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