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能活过来, 那在审问之前先让我杀掉一次出出气,不可以吗?】
没有人说不可以。
海音寺千秋小姐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枪都开完了才问这句话,显然也不是很在意“人们”是怎么想的。
心情舒畅之后, 聪明的智商重新占领高地,海音寺千秋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莫名开始发亮。
熠熠生辉的那种亮。
五条悟站在她身旁, 此时突然抬手,试探着摸了摸她的额头。
海音寺不明所以的歪了下脑袋。
不过她现在心情好, 虽然被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依旧保持着漂亮的笑容, 甚至微微仰头, 主动用额角蹭了蹭男孩的掌心。
“怎么啦?”
语气温柔且包容, 明明是一贯的虚伪礼貌,但被撒娇样的小动作一衬,意外变得非常的甜。
五条悟静静的看着她, 手上是那种小学生摸花瓣一样的、轻轻用指尖磨蹭的动作。
蹭完还拍了拍她的发顶,然后说:“没什么。”
海音寺千秋微妙的察觉到了一点异常,但没在意。
人的精神异常,大多都是憋屈出来的, 但凡有个发泄口,哪怕只是一点点,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会不一样。
她一枪开出去,世界都跟着明亮了三个色号,满脑子都是何必在意这些细节, 毕竟除了它们——
噗嗤沙。
随着火焰燃起的声音在虚幻中响起, 眼前的地板上冒出一股灼灼的橘黄色火焰。
恍惚中甚至可以看到一个不甘心死亡的灵魂, 是如何在巨大的精神力驱使下, 从沉沦中惊醒的。
火焰倏尔消弭,贝尔摩德重新睁开了眼睛。
女人显然还没有回神,思维顿在了死前的某一秒,眼神一片空茫。
很快,浸透半身的湿|意唤回了理智,贝尔摩德女士低头就看到了胸前的血迹和破损,然后露出了个无奈的苦笑。
“什么啊。”
她用带着些南部口音的英语含糊道,“第一次醒来失去自由,第二次醒来丢掉一条命,上帝这周跟我有仇吗?”
海音寺千秋原本正觉得那火焰眼熟,听到这话,将将回神,反手把那点即视感丢进了思维角落,笑着说:“上帝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你还能醒来,不应该谢一谢我吗?”
她原地蹲下,摸小狗似的摸了摸贝尔摩德女士沾满血痕尘土的金发。
“要是我刚才狠下心连开两枪,你连张嘴质疑上帝的机会都没有了。”
贝尔摩德看着她,突然扯了扯嘴角。
她这个神情有点复杂,充满了类似于“好虚伪啊”“别装了谁还是个傻子不成”等等一系列的元素。
但考虑到人身安全寄于人手,贝女士最终还是端正了态度,选择当个有问必答的捧哏。
她扬起下巴,隔空点了点不知何时挪去了墙角的孔时雨。
“那家伙的口音虽然一股韩国味,但姑且还算能听懂——他们一开始留着我,不是为了审讯私人账户吗?”
贝尔摩德其实一点都不在意花钱。
这种生死攸关的档口,但凡钱能买命,花多少都是赚的。
但眼前这个场景……
黑头发和韩国口音,看行动轨迹是一对搭档,猜都知道是拿钱办事的家伙;
白头发是琴酒嘴里的“本土大人物”,但肉眼可见的站在海音寺那边。
贝女士以自己对工具人的掌控力为标准,稍稍一推算,就知道短期内根本无法影响到他。
换言之,虽然室内的人员构成,是三个男的,一个女的。
但也可以概括为:海音寺千秋,和海音寺千秋的两个雇员and一只舔狗。
核心还是海音寺千秋。
想想双方间累计的仇恨值,贝尔摩德不觉得这是个花钱就能买来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