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不断地观察着人的眼睛,“刚才真的能看见了吗?”
话语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完全将自己特仑苏的身份给忘记。
按照往常,以苏折沉着冷静的性格必会事先考虑到事情的利弊。
而此时却被喜悦蒙蔽了双眼,不,被即将进入口袋的一千万蒙蔽双眼。
再加上这小半年的工资,除去纳税钱,能抵去身上所背的房屋贷款的三分二。
苏折当初给苏母买的房子不小,是栋高档公寓,在富人区划分中的静安区,当初买的时候一是为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住大房子,在大城市里开拓眼界长世面,二就是这房子也是给对方养老的,周围环境极好,所以苏折在看见那串天文数字时还是咬了咬牙签了字。
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他和弟弟拉扯大,家里最好的凡事都给他和弟弟,高中时母亲为了节约开销自己连水果都不舍得吃,但却每天晚上回来给他和苏诞带东西回来。
有时是两个苹果,有时是一袋子核桃……
而苏母只是笑看着兄弟俩,仿佛看着孩子过得好,她就好。
现在也是一样,这是母亲应得的,把最好的给了他们,他现在也要在他能力范围内把最好的给母亲。
苏折伸出五指在人眼前晃了晃,“先生现在感觉眼睛如何?”
小护工喜悦和惊讶的声音传入耳中,好像没有比对方知道他眼睛能看见更高兴的人了。
闫观沧心中感觉莫明,感受着对方亲昵挽着他的手臂,是刚才他意识到眼前闪过白光愣神没站稳,对方下意识地挽了上来,之后听见他有瞬间能看见更是亲昵地挽着直接不撒手。
虽然只是短暂的片刻,估计不到分秒,但闫观沧确确实实的看见了,感受得真切。
现在的状况一切都是意外。
意外于他眼睛的暂时性复明,意外小护工会这般高兴。
感受着挽在他手臂上的手,闫观沧几乎潜意识的想将和他贴近的人拉开,毕竟他没办法适应肢体接触。
但小护工这般高兴,也就由他去了,没说什么。
一开始他本以为不会有几个人关心他的病情,也就闫女士和闫东临守在病房等着他醒,他是在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中醒来的,当时伸手不见五指,医生本以为他还会昏迷个一两天,但没料到闫东临哭得实在太难听,直接把闫观沧给哭醒了。
知道眼睛瞎了后,闫观沧发了好大一阵脾气,吓得闫女士之后几天都没敢进病房,闫东临更是不敢触他哥霉头。
唯一能强装镇定说几句的闫老爹因为签证出了些问题没回来,打的电话闫观沧直接不接。
彻彻底底的大孝子。
也正是因为闫观沧的坏脾气,错过了别人对他的安慰和关爱,后来这事成了他的逆鳞,更是没人敢挑起闫观沧眼睛看不见的话题。
再后来这小护工就出现了,他的出现打破了原本的局面。
一开始他并没有感受到这小护工对他眼睛的关心,两人也不过是市面上再平常不过的雇佣关系。
直到昨天爬山时他才知道这小护工对他眼睛的关注,为了他眼睛闹脾气也要上山,哪怕累得直喘粗气也没有一句抱怨。
想想之前对方也确实无时无刻关注他的身体健康情况。
当初对方来应聘也是因为崇拜他。
虽然这小护工对他有些心思见不得人,但对方做事却也十分贴心,之后他眼睛好了,只要这小护工心思不显露的那么明目张胆,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将人留下,不让人去另寻工作维持生计。
但以后这些大胆的举动也要杜绝,挽手臂什么的也就这一次,他不跟人计较。
只需小护工恪守规矩,不越矩。
苏折带着闫观沧在位置上坐好,“先生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转身迈步离开。
闫观沧听见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