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做打算。”
对方实力强横,阴险狡诈,又在这个时代里身居高位,可来自未来的他们仍旧有着碾压式的信息差。这份信息差可以让他们无论如何都难以被道满所蒙骗,趁着这个机会接近对方说不定反而能找到动手的机会——虽说天元大人说“这个状态的羂索杀不死”,但他们未必不会有别的机会。
芦屋道满刚走没多久,下一个进来的就是五条家的家主。没想到这两个来自未来的家伙还挺折腾——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平安京的死活和他们本没什么关系,连时代都不是一个时代,此时此刻愿意出手实在是出人意料。
“你能不担心改变了过去会影响未来吗?”
他问。
这是个非常朴素的提问,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穿越回千年之前杀一个人或者救一个人都会造成一系列的变动,更何况掺合进平安京当中可能会改变成百上千人的命运。
“因为世界线是收束的。”
远山湊回答:“就像是一个倒锥形一样……大部分时候我们所做出的选择并不能决定整个世界在千年之后的走向。”
对方眨了眨湛蓝色的眼睛,显得若有所思,可远山湊却无法再进一步对他做科普了——双方的知识储备明显存在代差。
“总之,多救一两个人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他轻轻说道:“如果我们那个时代的其他同伴也在这里,大家一定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策。”
靠着自己的决定换取了对方些许的好感度以后,远山湊又乘胜追击地开始打听起了关于芦屋道满的情报。
据说对方和那位芦屋贞纲有着不远不近的血缘关系,但不是直系亲属,之间的关系并不比他和五条国永更亲近。芦屋道满早些年一直都和安倍清明互相较劲,所支持的大臣也各不相同,颇有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架势。
“可最近这段时间他好像不这样了……”
家主也有些纳闷:“可能是因为两面宿傩给大家带来的压力太大了吧,再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考虑这些小事。”
阴阳师和咒术师毕竟还是有不同,他也说不上来这些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可远山湊却一下子沉了脸色:“他额头上的那道伤疤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哎——真要问这个的话,我也不太清楚。”
对方给出了一个穆棱两可的回答:“虽说都能看见咒灵,但我们和阴阳师之间打的交道并不算太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难道你们之前一直在找的——”
“是,那位自称羂索的术师,就拥有能够夺取他人身体和记忆的能力。”
远山湊说:“我们所知道的其中一个受害者就是贺茂阴阳术的后人……在我们的那个时代里贺茂家改姓加茂,他侵占了其中一名叫作「加茂宪伦」的人的身体。”
远山湊简单介绍了咒胎九像图的故事和对方的术式,他们两个对于赤血操术的了解让人很难不相信这些情报的真实程度——那可是贺茂家的秘密,即便是他这个五条家的家主所能够掌握的情报也格外有限。
情况一下子就从“两个和自己无关的未来人”变成了“我们中间出了一个虫豸”,家主的表情变了又变,湛蓝色的眼睛观察着他们二人,呼吸心跳和血液流速,一切的生理指征都证明着这两个人没有说谎。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关于道满的事,我也会帮你们打听看看。”
他说:“不过真如你们所说的话,我建议你们去拜访一下晴明公——对方应该会有不同的看法。”
“整个平安京里都没有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