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地带,序列九,血色岩滩。
边墙处,高耸的生铁色城门下,那褐色与赤色砂砾搅合蔓延之地,便是这序列九的血色岩滩,哪怕此处的血色已经淡了许多,那股挥之不散的浓重腥味依然存在,混杂在风沙之中让人闻之欲吐,干热的空气以及脚下粗糙粘稠的触感更是让人止不住的烦躁。
还有不到十分钟,就是边墙一月内唯一一次开放的机会,前前后后也不过维持三分钟的时间,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拥堵的现象。
此刻的城门下,稀稀疏疏地站着数十号安然归来的拾荒者,他们大部分都是衣衫破损遍体鳞伤,就是断去部分肢干的也绝不在少数,只有那么零星几人看上去毫无影响,最多也只是靴子上沾满了露水和灰尘。
“三百一十二号人去,回来的竟然只有四十四个……”一人身着西装地环顾四周,面色凄然,发出几乎每月都能听到的相似感慨。
“人屠,狗叫就给老子滚远一点去叫,这里不在场的死人起码他*的有两成都是尸解在你的手上,披着人皮久了就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说话者是一位身材巨大的男子,声音浑厚圆润,那块垒一般的肌肉,几乎将他张狂的灰色练功服生生撑破,这还不是他最鲜明的特点,只见他的背上背着一面两人高的黑色板斧,面部被一张脏兮兮的白色头套所覆盖,两颗埋在阴影处的瞳孔,隐隐渗透着狰狞的血丝。
十城之首,杰森。
“嘻嘻嘻,杀人和杀鸡一样,不留些种活下去怎么方便下一次的屠宰?杰森,回去多找些婆娘生几个崽儿,我也想尝尝你儿子心脏软肉的滋味……”刚刚还温文尔雅似常人般的人屠瞬间变了一副面孔,缩得极小的瞳孔深埋在颤抖的眼白之后,猩红的舌头舔舐着自己面部的弧线,仿佛如果饿极了,他就是连自己都会吞噬得连渣滓都不会剩下。
杰森冷眼看着这个疯子,浑身的肌肉发出“嘭,嘭”的声响,身后的黑铁色的板斧微微颤抖,但彼此双方都没有多余的动作,一来临近月末,在门下禁止械斗是他们默认的潜规则,二来杰森身后的一个手下被断去了两条下肢,早已是重伤濒死的状态,如果这时候开战,那第一个牺牲品必然是虚弱不堪的此人。
“闭嘴老七,这时候你敢动老十,我必先将你打杀剁碎!永生永世成为这血色岩滩的一部分。”一女子冷声开口,她的衣料极少,全身上下都刺满了红色的蜈蚣刺青,模样身段倒是娇媚,那丰满的嘴唇吐出的却是这般狰狞杀机。
“嘻嘻嘻桀桀桀,吴蜂姐姐可真暴躁,这胖子最近被那个新人小鬼坑得老惨了,能不能作为我们三十六蛇头中的一员还有待商酌,干嘛不乘机联合扳倒了他,分了他的生产线和名额不是更加痛快。”
“你不想被内城的那群疯子给清洗了,那就随便你,外城三十六城蛇头的位置虽然很吃香,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更换的,更何况……”吴蜂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也不知嘲讽还是魅惑,“那个负棺的少年,你真的还敢称呼他为新人?”
三人的视线几乎同一时间地汇聚在一名瘫坐在矮石的男孩之上,身体紧绷的同时,眼神深处都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忌惮,杰森通红的眼睛更是闪过一线疯狂。
外城共三十六个城池,一城一名蛇头,是类似于外城城主的位置,不过不同于玩政治心机的官员,这三十六人都是从边缘地带的血腥厮杀中脱颖而出的拾荒人,他们每人都掌握着一条内城高层派发下来的生产线,负责向壁垒之后运输独产自边缘地带的各种珍贵资源,而他们本人也会因此获得极其巨大的利润和在外城肆无忌惮的权力,甚至每年由外城进入内城的名额都统统拿捏在他们三十六人的手中,在地方势力可谓是手眼通天。
但其实,真正能担当起蛇头这个身份的个人是极少数,只有前十个城池的蛇头有独自承担生产线的实力,除此之外要么是团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