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再回忆当时的情景,风信子的腿还是会不自觉的发抖。
“他为什么没有杀你?”警察问道。
“我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风信子想了想,“他向我问了路。”
“问路?他都问了什么?”
“他问我,港口黑手党大楼在什么方向。”
“他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不知道,那个人没有说。”
港口黑手党啊,他哪里敢问。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问完路他就走了。”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他没有让你处理尸体,或者威胁你不许泄露他的行踪吗?”
风信子摇了摇头,“没有。”
警察有些疑惑,“如果只是这样,你之前为什么要替他隐瞒?”
风信子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他们, “长官,那个凶手可是向我问了去港口黑手党的路。”
就算他不是港口黑手党,也肯定是和港口黑手党有关系的人。泄露了他的消息,万一人家找他麻烦怎么办。
要不是被逼急了,他肯定不会交代出那位杀人鬼的。还好他马上又要去坐牢了,去了监狱就不用担心被黑手党报复了。
这样一想,突然感觉坐牢就像回家一样安心呢。
天空中的红日奔跑了一天,终于快到下班的时候了。
今天上的是美术课,芥川在一位老爷爷的指导下,画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张素描,可把他牛逼坏了。
考虑到他换老师的频繁速度,说是第一张,却也有可能是最后一张,很有纪念意义。
所以在夏目漱石来接他回家时,他把这张画也带上了车。
夏目漱石看见他手里的画便问道,“芥川君喜欢画画吗?”
“还好。”芥川笑眯眯的说道,“老师说我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
夏目漱石看着他手里的画筒,有些好奇道,“可以给老夫看看吗?”
“给。”
夏目漱石把画从画筒中拿了出来,看到上面奇怪的涂鸦,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虽然他没指望这些人真把这小鬼教导成什么人才,但他们对这个小鬼的要求也太低了吧,这叫有天赋?
芥川搞错了一点,这些所谓的老师并不是夏目漱石的人脉,而是他自己的人脉。
德累斯顿石板破碎后,非时院的暂代首领直接把非时院的那些家当给所有人分了,根本没给成员抗议的机会,以至于在很多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非时院这么大一个组织就解散了。
大部分人拿了自己该得的那份利益后,果断埋没了这个身份。毕竟能进非时院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这样的人的脑子都很清醒。
石板破碎,代表王权者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凡是对自己未来还有点想法的人,都不会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一个失去“王座”的新王身上。
而且听说这个新王还是个八岁的小孩儿,怎么看都觉得没什么前途的样子。
只有那些已经通关名利场游戏,进入退休环节的“老玩家们”才能理直气壮的表示,我们要尊崇旧王的遗愿,继续追随新王。
说到底这还是前任黄金之王的锅,他死的时候也没想过新的黄金之王会出现的那么快,为了稳定局面,就曾在口头上表示要让下一任黄金之王成为自己的继承人。虽然未正式定下遗嘱,却也让一些人奉为圭臬。
这些人的年纪都很大了,早已退出政治舞台,是最早追随前任黄金之王的那批人。也就只有这些人,才能被真正称为前代的追随者。
原本夏目漱石也没打算把教导芥川的工作交给别人,但这么一群老家伙求上门想让他帮忙引荐一下新王,甚至还有不少都是他的老前辈,他也不好意思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