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也是礼礼貌貌地迎接。
“公子小姐,欢迎来到紫气东来楼,这边请,”童子微笑着说完,便在前面引路,“公子小姐是来吃饭的吧,公子小姐喜欢安静的还是热闹的地方,我们有歌舞苑,演武场,水上洲,竹林阁,望星塔等等一共三十六种不同风格的酒楼。”
云逸脑海里闪过一个个想象出来的美丽场景,光是听到这些酒楼的名字,就都想来上一遍,看看它们各有什么不同,只是晚上时间有限,尝试一个先。
倒是挺羡慕皇城的人,真会享受,吃个饭还能一边吃一边欣赏美丽的舞蹈,精彩的比武……
“小赖,你选一个?”
“我听公子的。”
歌舞苑听名字便知是声乐场所,有些喧哗,适合娱乐,并不适合聊天吃饭,演武场想来小赖也不会喜欢,“就水上洲吧。”
“好的,请跟我来。”童子说完,走在前面带路,步子不急不缓,刚好能让后面的客人跟上。
俯仰天地间,飘飘一汀洲。
晚风恰徐徐,芳草也悠悠。
白鹭洗翎羽,彩鱼伴舟游。
往来皆仙子,杯中尽美酒。
一片澄澈见底的湖水之上,飘着一座长长的沙洲,说是沙洲,更似浮舟。
正值饭点,沙洲上有不少气宇不凡的食客,坐在天然雕琢的石凳之上,围着青色的石桌,美美地享用晚餐。
而穿着素白长裙的侍女在席间往来,托盘上摆着美酒佳肴。
沙洲离岸有五十来丈,无桥相接。
“有修为的,会选择自己掠水而过,潇洒如风,”童子将俩位客人领到竹筏上,递了一根撑杆给少年,“不过这样行舟前往沙洲,也有一番情趣。”
小赖站在竹筏的边缘,低头往湖中看。
湖水澄净,可见湖中小鱼,仿若空游无所凭依。
竹筏往前飘去,鱼儿并不惊逃,反而成群结队地跟在竹筏后面,看来是讨食惯了。
又或是把竹筏当成了领头的鱼王。
而竹筏便拖着那么一条长长的,彩色的尾巴,一点点向沙洲靠近。
一脚踏上沙洲。
云逸讶然,脚下这沙洲竟然是“活”的,脚尖传来的触感,沙洲有它的上下起伏。
云逸和小赖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来这里的不是为了吃饭,还能是打架寻仇不成,那倒还有点看头。
跟着童子穿过一位位食客,有一位文人雅士显然是醉了,坐在沙地上,两颊微红,眼神有些迷离,一手执白玉壶,一手搂着湿湿的石凳,显然没有被少灌酒。
只听他含糊不清地对着石凳问道:“你说,你说说,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争个高低,凡事都要有输赢才罢休?为什么。”
见石凳没有回应,他切了一声,“连你,也不懂我。”
说罢起身,踉跄着,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往湖边走去。
边走,边喝,边唱道:
俯仰/天地间,飘飘/一/汀洲。
晚风/恰/徐徐,芳草/也/悠悠。
白鹭/洗翎羽,彩鱼/伴舟游。
往来/皆仙子,壶中/尽美酒。
尽美酒……
唱到此处,直接高举玉壶,将壶中清冽的酒水全倒入嘴中,而后打了个满足的酒嗝。
脚步更踉跄了,舌头更含糊了,胆子更大了,继续唱道:
惟愿贪杯醉/此地,忘那/凡事/种种忧。
东西/计较利,南北/争个愁。
处低/君不识,攀高/远亲友。
谦逊/善遭欺,桀骜/有人仇。
斜阳/残照里,何不/一沙鸥?
“何不一沙鸥,哈哈。”
唱着唱着,大笑一声,一个踉跄,他往前扑去,连壶带人,扑通,掉入水中,惊起一行白鹭。
“哈哈。”这一幕可差点没把众食客笑得喷出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