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送给了一具尸体,不对,是尸体都没有了。云逸站在城门内的广场四顾,这里早就有来往穿梭的士兵热火朝天地准备增援事宜。
宰杀猪的、接猪血的、将毒药用糯米纸包好藏入肉中的,扛着猪肉放到一艘艘船上的,将猪血故意涂在船舷上的,一切井然有序,直到……
一个将士,身后跟着足足千把人,浩浩荡荡,在众士兵的戒备下来到了广场之中,将秩序打破。
他们懒散地站着,毫无队形可言,并且全身散发着浓烈的,额,臭气。
“看什么看,老子杀第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
其中一个汉子,怒目瞪着离得近且有些好奇的士兵,吓得士兵退了两步,低下头,直冒汗。
云逸蹙眉,好可怕的杀气。这完全不同于士兵战场上表露的那种同仇敌忾,而是,见谁都是猎物可以嬉戏的杀心。我身边猎妖盟的猎人擅长猎妖,而这些人,是猎人之人。
士兵之中,有低语者:“把他们放出来,真的,好么,不会发生混乱吧,虽然我们一方人多得多,但我怎么心里没底,根本拦不下这些人的突然暴乱啊。”
“这是离将军的命令,我们,只需做好我们的事就是,不过,我很好奇,站在守卫长身边的家伙是谁,似乎所有死囚,都隐隐怕着他,也是有他在,才没有异动。”
“可能,是死囚的老大?就像我们有统帅一样,死囚之中,也有他们的统帅。”
“那一定是极强之人。”
手下士兵的低语逃不过东门守卫长的耳朵,当然,更逃不过他身边的家伙。
只听他对东门守卫长懒懒说道:“早点开始吧,早点开始,我也早点回去思过,而不是在这里,被这些后辈当猴子看。”
无数士兵心道:真狂,似乎根本没把连离将军都头疼的海妖潮放在眼里,而这一次增援任务,在他眼里倒更像是出门散个步。
而让他们更吃一惊的是,守卫长竟然俯首恭敬道:“这次请您出来,也是离将军的意思,十里渔村的地形,你比我们任何人都熟悉,劳烦了。”
比任何人熟悉,他该不会是?!有老兵见闻广,想到了一个名字:浪里飞舟,张恒。
张恒,曾经的十里渔村守备长,自小在渔村长大,水性、驾船技术都极好,有浪里飞舟的绰号,在任职守备长的十年里,他均是单舟直入,擒住海妖首领,以一人之力拦下过大大小小的海妖潮百余次。
而他的身影在众人的眼里消失,也是自最后一次海妖潮来袭开始。
那一次,一如既往的决策,失误了,让本该全都平平安安度过海妖潮的渔户,死了十余人。过于自信导致不该发生的悲剧发生,张恒心里愧疚难当,为避渔村熟人,自请躲到大牢深处,面壁思过。而当时关在一起的死囚,不知从哪听闻对方原是官兵,还是个不小的职务,自然恨从心来,各种挑衅欺负,起初他还忍着,受着,算是还渔村死去人的债,直到最后忍无可忍,一个人挑了整个死囚狱。自此又有了死囚统帅的称呼,而他,也被单独关到了一个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