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尖锐的金铁交击声之后,是扫荡开来的一圈磅礴气浪。
看客纷纷退开,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大胡子睁开眼,看见一道修长却也匀称的身影立在前面,右手所执一柄寒铁枪,矗立的长枪之尖刚好抵住了劈落的锋芒,就好像那把刀便是要劈在枪尖上一般。
“他是我天下堂的人,论罪论罚,还轮不到你,当然,如果你想和整个天下堂为敌,带着你剩下的一屋妻小去下面和你的大儿子团圆,那么,请便。”尹笑侧身让开。
“尹部主!”壮汉一收长刀,扛在肩上,睚眦欲裂,咬牙说道,“天下堂,好大的气派,我区区一介武夫是斗不起,可是我儿,就这么白死了?你们,总得给我,给方舟之上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不然,就是与整个天下堂为敌又如何,我霸刀,还没有怕过谁!”
“这个交代我自然会给,但不是现在,而且,根据我得到的情报,你找错对象了,这场灾难是西域驭鬼宗一手导演的,我们,背负的是护卫不力的罪,”尹笑将还跪在地上的大胡子拉起来,手顺势绕其腰一圈,将他双手整个绑住,“这个人,我先带走了,部中已经通知刑罚部的人,他会交由刑罚部处置,商讨出了任何结果,都会张贴告示,以示天下,到时候,若不满意,再来讨个说法不迟。”
霸刀看着尹笑将方舟的船长带走,咬牙切切,拳头攥得发青。
发泄地一刀朝方舟挥落。
无匹的银芒斩在船舷上,虽无木屑飞舞之景,却将平稳停靠着的方舟整个往外平移了一丈距离。
“小姐,这便是天字一号贵宾室了,这床案架椅柜一应俱全,笔墨纸砚无不上乘,此室朝南坐北,夏有凉风,冬有暖阳,窗外便是整个大河之景,视野极好,虽立于闹市之中,但有里三层外三层的隔音法阵,便是在屋中高声交谈,外面也听不到一字半句,当然了,如果不需要的时候,只需,”笑弥勒连着拍了两下手掌,窗外楼下大街之喧嚣便传入耳朵,“这样,便可以了。”
“这连拍两下啊,是隔音法阵,这拍一下啊,是……”笑弥勒说着,顿了一下。
“是什么?”将云逸小心地放在床榻之上,赵影打量起这个神奇的房间,眼中是浓厚的兴趣。什么时候,给自己和豆儿的湖边小屋也布置成这样的,一定能让她高兴一整天。
笑弥勒笑道:“什么都没有,因为拍一下很可能是随手之意,等入夜后,打个响指,整个房间就会被璀璨的星辰月灯照亮,再打一个,月灯灭,只余点点星辰嵌在顶上,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就好像在宁静夏夜的草坪上,有星空伴你入睡。”
商玲珑环视一周,对笑弥勒道:“你的话很能打动人心,是不是经常这样留住贵客?”
听到小姐的赞誉,笑弥勒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想着,他们住下来越久,我们便越有时间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花钱买买买,比如,之前有位客人进门只是想买一根鱼竿,我便劝他说在摆渡寨外的大河旁垂钓,才是一种雅士风范,还只能挑月色极好的夜晚,因为那个时候大河浅水处会出现极富观赏价值的逐月鱼。”
“等他住了下来,在满月之日正要出发,我便向他推销我们五宝阁大师潜心特制的鱼篓,即便无水,也能让落入其中的游鱼活蹦乱跳地活着,等他满载而归了,我早早在贵宾室内摆好了精雕刻画的棱面水晶鱼缸,开玩笑,抢过他的鱼篓,当逐月鱼窜入水晶鱼缸的刹那,整个房间都挥洒着点点银辉,看得他都痴了,连连问我这鱼缸卖不卖,卖不卖?我费老大力气从地下仓库搬上来放在这,不卖,还免费给你看不是,他买了鱼缸,第二天,心满意足地正要离开,可是犯了难,这么大的鱼缸,可不好抬回家啊,怎么办?我当然是做个好人,给他一驾我们五宝阁运货的马车了啊,什么?身边已经没钱了,那好说啊,把腰上那块玉佩留下,连车带马夫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