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塞进手中的竹笛一脸茫然。
“代我去演奏。”
“等等,我不会这玩意儿。”
“我也不会啊!我听村里王哥说最近有个活很赚钱,只是吹吹笛子就有十两银子,可谁知道是去城主府吹啊,万一被城主看出来我是个滥竽充数的,会死翘翘的!”
“可你就选了我去代你送死?”
有些消瘦的中年人默然,忽地摇头,将笛子取回手中,有些歉意道:“对不住,我本以为你这样俊秀的公子少爷多少会些音律,是我多想了,既然你也不会,便算了。”
“你为何不现在退出?”
“退出?名簿上都有我的名字了,城主若是看出少一个人,一核对,不仅我要遭殃,可能还会连累家人。”
云逸思忖,伸手,说道:“罢了,我代你去。”
中年人为难地说:“可是,你也不会吹笛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我相信能坐上一城之主位置的,不是个小肚量之人。”
“你真地这么想?”
“嗯,放心了,不会有事。”
“那……谢谢少爷,你一定要没事啊。”
云逸举了举笛子跟随着队伍离开,“放心,不过下次,可不要这么做了。”
白府偏院,乐队一行三十七人各自找了位置静坐等候,侍女送来茶水和点心。
云逸向坐在身旁的老伯问道:“老伯,可以告诉我,这次演奏的是什么曲子么?”
“每逢家有喜事必奏的‘花好月圆’,不对,这不是事先在路上就说好的吗?还有,娃子你挺面生啊。”
既然是喜事,那么就更好说话了,云逸心想,又道:“我当时落在队伍最后,没听清,可以请老伯先演奏一遍么?”
“我也正有此意,不事先敲一遍,心里没底啊。”说完,老伯拿出吃饭家伙,在桌上摆好,手中铁棒,叮当地敲击着七根不同长短的铜管。
开始只是随意地敲击了七下,随后逐渐有了旋律。
云逸闭眼聆听,吹笛,将每一个小孔发出的声音记下,试着应和老头的节奏。
“娃子你吹笛有些生疏啊,这样可不行,城主会怪罪的,”老伯皱眉,忽然转头四顾,对着一个正在翻看乐谱的胖子问道,“阿海,笛师一块不是你负责的吗?怎么临时换了个人也不提前说一声。”
胖子脸红了下,正要辩解。
“不瞒老伯,家里自父亲出走后一直穷困不堪,母亲又因赶摊子回来淋了雨病倒在床,急需看病钱,我这身板又没有力气能卖,实在没辙,只好在村里一个叔叔那讨来这个机会,我真的很需要钱,还请老伯给我这个机会。”虽然是谎话,但这样一来,即便城主看出什么,也好解释我为什么不是名簿上的那人,不过,对不住了老伯,必要时得让你当回证人。
白须老伯疏开眉头,慈祥地说道:“唉,乖娃子,我趁这空闲再奏上几遍,你好好听,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