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顿然窃窃私语,这个号好像是那个连号中的一位,谁啊,这么幸运,居然可以被女帝单独接见。
云逸站起身,伸个懒腰。
寒幕警惕四顾,莫非是他的同伙来了?“是你同伙来了?”
“不不不,我是去见女帝。”
“开什么玩笑,等等,你是396081号?”
“是的。”云逸从怀中取出号牌,亮了亮。
寒幕瞥了一眼,确认不是作假后,忙穿过宴席和惊讶的人群走到前头,对传话的侍女拱手道:“我是执法司的第三队长寒幕。”
“不管你是谁,女帝有请。”
“不,我不是,是这样的,396081号是我已经逮捕的犯人,他是个盗贼,准确地说是很可能,所以,你是不是搞错号了?”
“是396081,不会错的,”侍女见对方还要说什么,面露不耐之色,“大人,我想我说的很明白了,不管他是谁,是盗贼也好,逃犯也罢,女帝有请,可不要让女帝等急了。”
“这,好吧……”寒幕转身对云逸说道,“可不要耍花招,不然天涯海角,执法司不会放过你。”
“明白,那我走了。”
年轻公子已经看傻了,开什么玩笑?一国女帝居然要单独接见他,该死,三百万就三百万啊,我当时就应该咬咬牙把那个号牌买下来的。
侍女说道:“请把号牌拿出来,我确认一下。”
云逸摊开手,手中静静躺着那块实木的印花号牌。
侍女伸手,指尖点在号牌中心,只见一圈蓝色星光旋转而起。
“好的,这位公子,请随我来。”侍女微笑道。
云逸跟随着侍女穿过栽满花卉的小径,九折回廊,临湖凉亭,便来到了一座雅致的木屋前,“翠竹成荫”。
“到了,公子进去吧,女帝已在等候。”
“谢谢。”
“公子客气。”侍女说完,退了下去。
宽敞明亮的屋子,古雅的摆设,一缕缕青烟从香炉飘出,窗边收起的竹帘随风微摆,一倩影正临窗而立。
那长裙裙摆,有着初春时分的淡绿,渐变而上,是草尖的凝露,欲落未落,在晨晖下,闪着小而耀的金芒。
“你不是他。”
云逸听出了这句话中一下子失去的喜意,换了淡然,换了落寞。
女帝转过身,垂下的眼帘遮去伤感,“你只是396081号。”
“是的,我并不是女帝心心念念想要见的那个人,但我想,我这,可能有让女帝开心起来的礼物。”
“哦?”女帝来了一丝兴趣,莲步轻挪,已经在木椅上落座。
云逸打开扇子,取出其貌不扬的盒子,“便是这个,一位前辈托我送予女帝。”
女帝抿唇不语,似在思考接还是不接。这么久了,你都不愿来看我一眼,送个礼物,也是托给晚辈。竹,你就这么不想见我?还是你有了她欢,要避嫌,这……是,是喜帖?想着想着心里一颤,一帘委屈和幽怨涌上好看的眸子。
“女帝?”见女帝没有动作,云逸出声提醒。
“哦。”女帝回过神,双手接过木盒,纤指紧张地敲打,盒盖沉重地似有千斤。
当盒子开了条细缝,一股馥郁的土香跑了出来,在屋中弥漫,盘柱绕梁。连失去修为的云逸也感受到了空气中浓厚纯净的土之灵气,连木屋外开裂的百年老竹都回了些生气。
“这,这是长明溪畔的土,他,他还记得,还记得……我,我,真是,太开心了,他,对了,他,还,还好麽?”一向威仪端庄的女帝,这一刻,完全成了个恋爱中的小女孩。
羞,怯,喜,急。
“女帝大人,青竹前辈他很好,他,也是很挂念您。”
“是,是麽,真的麽,可他当初,当初为什么一走了之,这些年,也不来看看我。”女帝合上木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