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狂啸中惊醒的蜥俯下身子单膝跪着,伸出右手贴在地上,手掌心喷吐出黑色的气,片刻笼罩了方圆一丈。
“控妖之术-血祭!”
黑色的气夹带着千百根红色的血丝迅速地钻入土中。
他这是干什么?夜一介未从其中感受到能够正面抵抗“凰羽薄葬”的真气波动,但是却又知道蜥的这一招不会弱。
似乎在回答他。一道黑色的地泉刹那破开大地喷涌而起,在无尽的嗡嗡吱吱声中,笼罩住蜥的身影。
那是千万只虫鼠汇聚的洪流,义无反顾地迎上千百根凰羽。
赤色无情地撕开、割裂黑色地泉,却也最终湮灭在无穷无尽的洪流之中。
当炙热平息,烟尘随风而散,那是千万只虫鼠的灰烬。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气味,即便身在风之屏障中,云不痴三人也是难受地捂住嘴鼻。
待漫天的灰烬淡去,在蜥刚才站立的地方,除了未死透的一地虫鼠,再无其他……云不痴心里不安。糟糕,他人呢?逃了么,金蝉脱壳?
半空,妖邪的话语响起。
“这小姑娘的凤凰血,我要了!”蜥突然出现在毫无防备的虞千伶身后,狞笑着,手掌抵在虞千伶的背上,手臂整个裂开一下子包裹住虞千伶的身体。
仔细看,那哪还是什么手臂,分明是一大团令人作呕的蠕虫,爬着,交缠着,努力地往最里头钻。
“千伶!”
“千伶。”
云不痴和玉笑嫣同时喊出声。
“这……这是,难不成传言是真的。”夜一介不敢相信地搓了搓眼睛。
云不痴再不犹豫地拔出背后的黑色石棍,喊道:“给我裂!”
黑色石棍颤动不息,似在抵抗。
“云兄,虽然我很好奇你整天背着的石棍是何杀器,但今天我们不出意外都得死在这,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可是训妖师的禁忌,蟲!其可怕程度……我,什么东西这么热,云兄你你你……”夜一介转头看去,身侧的云不痴整个脸通红皲裂,尤其是握着石棍的右手,嗞嗞地冒着烟气。
咬牙忍受手掌被灼烧的痛苦,看着越来越鼓噪的恶心虫团,心中焦急万分。千伶,你可不能有事,怪我……都怪我,那个时候就该让你动手的。
对这种人还留什么改邪归正的想法。
天陨,帮帮我。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法承受出鞘状态的你,但就这一次,帮我,好么,就这一次……给,我,裂!
云不痴的双目闪过蓝色的火光。一朵幽莲在石棍握柄处的指缝间绽开又瞬间枯萎。
黑色的石皮刹那爆裂成点点的黑色晶片,悬浮着,闪耀着,手中展现的长剑喷吐着令人心悸的暗色红芒。
夜一介刹那失了神,这是什么剑,这恐怖绝绝的气息。
“给我,斩开它!”云不痴凝视虫团,右手猛地一甩,天陨剑疾射而出,夜一介的风障瞬间溃散。
长空,一道暗红流芒划过。
正沉浸在吸收强大血气的蜥猛地惊醒,回头的功夫,眼前只见一道红芒,手上接着传来剧痛。
黑色的虫球破开,从中坠落一道红色身影。
该死,就差一点,差一点就能通天境了。这凤凰血脉果然强大,才吸了那么一会却比以前吸的那些小丫头们加起来都好上数十倍。蜥不甘心地看向坠落的少女,眼中闪过贪婪的目光。不知道整个吸干,会到怎样的修为。到时候,哼,师父,我会让你后悔的。
蜥身影一闪,就要追上坠落的少女。
“云兄,我去争取些时间,但愿她能早点醒过来,不然我们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夜一介脚尖一点,划出连片的虚影,一道风之轨迹恰好截住蜥伸出的手。
天陨剑一个回旋托住虞千伶,与夜一介错身而过,飞向云不痴。
“老头,想不想和我过上两招。”夜一介扇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