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历经三朝,皇上年幼登基之时,都是太皇太后一手抚养,在皇上亲政之前,甚至朝中事务都由这位过问。
要是再想用牝鸡司晨攻讦容贵妃,绝对会犯了太皇太后的忌讳。
只因当时太皇太后不仅亲政了,还亲政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容贵妃还算不上干政。
没有了这个最有力的罪名,这觊觎后位什么的更算不得了,若是真的逼急了,万一真让对方成了皇后,岂不是一番算计最后成就了容贵妃,到时候那可就真的是名正言顺了。
太皇太后还打感情牌,威视仍在,又是她老人家开的口,只要想反对,无疑都是在做无用功。
更别说是皇上那边了,定然是早已与太皇太后达成了默契。
原本最大的阻力没了,朝臣们自然不是问题,若有人还敢借此攻讦容贵妃,便是不敬皇上与太皇太后了,绝不会有好下场。
正是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此事已成定局,惠妃压抑着心中的郁气,久久都不能够散。
给太子找了这么个助力,只要容贵妃一直无子又得宠,便是太子最大的助力。
到时候她的大阿哥岂不是要一直被太子压着,何时才能够出头?!
只要一想到这里,惠妃便只觉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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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御医和太医那边,御医早已听懂了梁公公的话中的暗示,不管把出什么脉,事关皇家的颜面,可是随时会掉脑袋的事。
太医临时赶来,也许没弄清楚情况,但能够做得了太医的,这行事更要谨慎小心,察言观色那是更是必备的。
御医气息平稳,与他一路赶来的状态都不一样,显然是不紧不慢的过来,并不十分着急。
说不重视吧,却又让御医一同过来,梁公公还将原本候着宫人都换了一遍,言行态度更是透露出了不寻常,让太医越发的谨慎起来,便以谦让的态度询问着御医的意见,让御医先来。
实则是想看御医口风如何,他再跟着说。
在某些时候,太医院长着的都是同一条舌头。
御医看似镇定的诊脉,实则心中惶惶,这往日里若妃嫔们有喜,绝对是后宫的喜事,只有领赏的份,如今情况却是反过来了,若是真的诊出喜脉,这可就完了。
梁九功就在一旁盯着,御医虽然看着镇定,但细看却仍能够看出来有异,倒也可以解释为小主的情况不好,御医才面色凝重些,也是正常的,但绝不是现在。
太医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在御医把完脉之后,按理说太医也该上前诊脉,这样还能够以防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太医却道,御医医术高明,向来是他们所不及的,御医所诊定是不会出错的,他在一旁当以御医为先。
这样推诿,太医也是提着心的,毕竟催促他过来时如此匆忙,应该是情况紧急才是,但如今他却以御医为由推诿不上前为其诊脉。
御医看太医眼神有些微妙,这太医倒是反应挺快的。
御医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梁九功见状也没说别的,只说让御医开方子吧,也没有让宫人去前头回禀小答应如今的情况,这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太医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御医斟酌着开了方子,总不能让人一直流血下去,虽然很像喜脉,却并不是真的喜脉,还是有差别的,这倒是让御医心底松了口气。
写方子的时候倒也没有避讳太医,说了诊断,这看似害喜的症状只是假象,小主并未有喜,这见血也只是葵水而至,并非其他。
太医在一旁附和着,像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一样,与御医讨论着已知的症状,很小心的没有乱发问。
直到快要前头到了宴席的尾声时,梁九功才让宫人前去回禀。
太皇太后见终于有宫人来回禀,宫人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又像是让在场的人都知道似的,小答应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