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出来, 将官帽重新戴上的同时也遮挡住了额头上的伤痕,看上去并无异样。
“索大人,慢走。”梁九功低眉垂眸的退了一侧让开道, 对于殿内发生的事情似是一无所知, 不不知道皇上与索额图大人在里面谈了什么, 也没看见索大人的头上似乎有伤。
“梁公公客气了。”索额图的态度和来的时候并无两样, 没有表露异色,都是老狐狸。
索额图回到赫舍里府之后,那些人还在书房等着没有走,他们实在是想知道这之后的事情要如何。
只听得下人通禀索大人已经回来了之后, 那些人的面色表情一松,索大人既然已经回来了, 那是否说明皇上不会再计较这件事情了。
见索额图进来, 那些人纷纷站起来,面上刚刚表露出喜色, “索大人..您的额头?!”
索额图将官帽摘下来, 露出了方才在康熙面前磕头留下的伤,“此事已过,老夫这点伤不打紧。”
这样的苦肉计,他必须要用, 否则就算皇上不会在明面上提这件事, 也会在心里留下对赫舍里氏的芥蒂。
他不得不用。
“明日老夫便会称病,直到这伤好为止, 博为格此人也不用再理会,皇上将会任用此人在皇子们中推行种痘之法, 太子见喜病危, 也是先前白莲教余孽出没宫中所致, 与赫舍里家并无干系。”
这是将事情都推到了白莲教的头上,将事情都与赫舍里家脱了关系,而他这额头上的伤也不能上朝叫人看见,都是些心思多的人,若是猜到这里的事岂不是要被抓着大做文章。
索额图说完,便吩咐管家送客,让人都回去。
他坐在书房里,额头上的伤口红肿破皮渗着血,但是索额图却没有管。
方才所说的话,其实有一部分也是皇上所说。
太子见喜原本若是按着种痘之法,病情并不会来得凶猛,但此次种痘却被白莲教余孽利用了。
索额图听了之后,那装出来的五分歉疚便成了八分,若不是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御医的医术了得,若是太子会因此夭折,到时候他便成了赫舍里家的罪人了。
索额图如今想想倒是真的后怕了,他自负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中,不曾想竟然会被白莲教余孽利用。
皇上的话外之意,此事便是有旁人的参与掩护,白莲教余孽才能够混迹宫中,利用他的布局摆脱了追杀,又能够陷太子于死境,最后事发也只会是赫舍里家的手笔。
到时候赫舍里家要承受皇上的怒火和失去太子的噩耗,赫舍里家必然会遭受重创。
原本索额图是来请罪,为的就是从皇上这里得到宽恕,将此事抬手揭过。
不曾想得知,他竟也是被利用了,还差点连累了太子。
这叫索额图如何不心惊。
若是太子夭折那得利的是谁。
太子如今是储君,又是嫡子,只要太子在,那旁的阿哥们便要永远在太子面前矮一头,便是大阿哥身为长兄也要向太子请安。
宫中的有子嫔妃们也不过几个,在宫中势力还没那个能耐可以瞒天过海,惠嫔如今还不过是个嫔位,明珠那家伙也还没成气候,还不能与赫舍里家相提并论。
要在宫中给白莲教余孽打掩护,除非是高位的嫔妃,根基深厚才能够做到。
宫中的高位嫔妃也只有皇贵妃和佟佳贵妃。
钮钴禄家和佟家。
二人皆在高位,如今虽然还尚未有子嗣,但一旦有了阿哥,那便会成为太子的劲敌!
而若是太子没了,那储君之位便会重新空出,此时若是这两位妃嫔再有子,后果可想而知。
索额图也是一个多疑的人,一旦想到了这里便忍不住开始了阴谋论。
联想到了太子见喜之后,皇贵妃随后便遭到了太皇太后的训斥,并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