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自始至终对于宫理说“用完他就把他交给方体”的事情, 并没有什么异议。
宫理故意当着他的面说,也算是告诉他,要想跑就早点跑。林恩不但没有跑, 还是紧紧跟在她身边。
但宫理并不太清楚方体会怎么对他。
各方势力有冲突的时候,方体这边肯定偷偷杀过修士或教廷骑士, 林恩的手底下沾过方体干员的血也是很有可能的。
万城虽然到处都是致幻剂吸死的人,街头夜晚也到处上演枪战,还有贩卖器官与灵魂的市场, 但早就明面上废除死|刑。林恩应该不会被处死,但至于会不会被关起来,或者是别的方式惩罚,她就不知道了。
他这样沉默地跟着他,就像是只寄养在身边几天的小狗, 宫理都不知道该不该多说几句话。确实自从上次他发现她恢复记忆之后,俩人就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时刻了。
宫理听说城内已经乱起来了,甚至有些人民众不敢聚集在有护卫兵与教廷骑士保护的姐妹会,大批聚集在宫殿前方的广场呼喊着“陛下”,向她求助。还有在城内稍微有些地位的贵族, 甚至向她送来了信件, 希望她能出面帮助民众或者联络姐妹会。
宫理随手翻着,看的心不在焉。她以为自己安心工作就能忽略林恩, 但又忍不住偶尔抬眼看看他。
林恩跟着她听了全部的计划, 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但坐在沙发上,除了偶尔发呆, 也会察觉到她的目光, 迅速转过头来跟她对视。
宫理一直没对他伸手, 他就也没有靠近。
但直到进入浴室的时候,她在花洒下洗着头发,就听到了林恩赤脚走进来的脚步声。她脸上还有着泡沫,没有睁开眼,紧接着就感觉到他的靠近——
她肩膀垮下来,无奈地闭着眼睛垂下手:“林恩!你不要挡着我的水,我没有水洗脸了啊!”
明显是脑袋在她脑袋上方,把所有花洒的水都给霸占的林恩慢慢“啊”了一声,挪开了身子。
宫理有点紧绷,迅速洗净脸,湿着的银白色头发贴在脸颊上,转头就要找林恩的身影。却发现林恩正赤|裸地蹲在旁边,用手掬起汤池里的水洗了洗脸。
宫理:“……”
她感觉自己哪怕质问他“谁让你进来的”,他也只会眨眨眼一言不发。
宫理洗着身体,他又脚踩着水走过来,显然在盯着她,准备在她差不多洗完的时候凑上来。
宫理也很难说他是不是在虎视眈眈,因为目的太过直接,反倒显得有点傻。果然,宫理刚冲净后背上的椰油沐浴乳的泡泡,他就靠了过来。
但宫理先转身过来,抱臂道:“少来这招了,让你跟在旁边是让你帮忙做事的,不是做|爱的。”
林恩没有之前那么胆子大了,犹豫了片刻,还是非常拙劣地模仿之前俩人的开场戏,伸出一只手握着她肩膀,宫理洗完澡皮肤正滑,他想捏,但一用力又手滑出去。
宫理推了他胸口一下,他以为是暗示
宫理突然没忍住笑了,无奈道:“真的不应该对你下手,这就是把你教坏了。什么别的还都不知道呢,就先知道用睡觉当解决方式了。”
林恩紧皱着眉头看她:“……?”
宫理摇头:“不要。你是听不懂暗示的,那我就直接拒绝吧,我也没有在情热期,所以是不会跟你做的。”
林恩的坦率也有坦率的坏处,他竟然立刻就道:“可是、之前矿车上,情热期也结束。为什么那时候可以?”
宫理:“……我就现在没精力。”
林恩:“因为,恢复记忆,所以讨厌我?所以……恨我?”
宫理:“算不上。但不是说不讨厌你就要跟你亲近。”她感觉要讲清楚,直视他眼睛,一字一顿道:“总之,希望你明白界限,至少要恢复到以前——”
林恩却明显不愿意:“你也可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