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只感觉自己的指尖像是陷进去了什么柔软的花苞当中, 花瓣又轻又薄,堪堪贴着他的指腹。见他没说话,范情的手又将他捏紧了点, 却始终恪守着应有的规矩,没有做出更逾矩的事情, 只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又像是有了层水雾。
花园里树影幢幢, 一半打在了范情的脸上, 风轻轻一吹,树影就有所晃动,连带着公主殿下脸上的面纱也往外飘了飘。
白皙的肌肤藏在面纱之下,随着微风泄露出几许逼人的美丽来。
郝宿收回了手, 可似有若无的暧昧并没有随着距离的拉开而消失, 反而在他温柔的面孔当中更多了。
探花郎一双桃花眼仿佛含了无限的情状, 叫人不敢对视。
“公主, 听闻京郊风景甚好, 您愿意同在下一起去看看吗?”
本朝公主只有在出嫁以后才能在宫外兴建公主府,范情受宠,范隐早早就在外面给他修建了府邸, 对方偶尔也会去宫外住一住。
郝宿没有回答要不要看范情的真面目, 却主动邀请了对方下一次见面。
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范情面纱下的嘴角浮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那我们三日后在京郊, 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公主眼里原本的委屈立刻就被高兴代替了,简直好哄得厉害。郝宿看他如此, 眼底有一丝笑意划过,他讲完话并没有转身,而是莫名朝范情走近了一步, 紧接着手抬了起来,看上去像是要抚摸对方的脸一样。
只是温润如玉的探花郎紧接着却又克制守礼地道:“公主,您的发钗歪了。”
他仅仅是想要为他将发钗扶正,可过分亲密的动作却让范情瞬间变得紧张万分。一时之间,他连视线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有眼睫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扇形的阴影。
郝宿宽大的衣袖上似乎熏了什么香,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携着点淡淡的墨水味。墨香无痕,一路经由范情的手背攀爬到了肩膀,再到发髻上。
范情在郝宿抬手的时候悄悄闻了闻,他甚至有一种想要将自己的脸偷偷蹭一蹭郝宿衣服的冲动。
这种羞耻的念头不仅没有很快停止下来,反而随着郝宿的靠近越来越多。
“好了。”
郝宿的声音从上方响起,范情耳朵霎时就麻得厉害。不仅如此,范情觉得自己的脖子后面也有点酥/麻,还有更多奇怪的反应。
他能感觉到郝宿拿住了自己的发钗,将其往发髻里推了推。发钗推动时的纹路好似化为具体,一并在他的身体上也留下了痕迹,有一种郝宿不是扶正发钗,而是在扶正自己的错觉。
一点墨香因为主人的离开也很快在鼻间消失,但对方带来的影响却始终挥之不去。
“谢谢。”
“不客气,公主。”
郝宿将手收了回来,自然地垂在身侧。他生得文气俊美,连手也格外好看,骨节分明,手骨凸出的部分有一种无形的诱惑。
范情见状,又格外多看了几眼,尤其是郝宿的手腕骨处。他有一点想要……咬一口。
公主在这里想入非非,探花郎却早就眼尖地看到对方脖子后面那一片肌肤都红起来了。
似乎从他成为管家那个世界开始,范情的身体就越来越敏感。上个世界也是如此,有时只单单被他看了两眼,就开始招架不住。
“时辰不早了,公主,我们该回去了。”
说完,郝宿也没有再去扶着范情。眼下以对方的状态,若是碰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大概范情也有类似的想法,所以这一回没有再去拉郝宿,只不过往回走的时候还是一直跟郝宿挨得比较近。
范隐他们临时举办的赛诗会也已经选出了胜利者,第一名是这一届的榜眼。柳誉开头两句作得比较新颖,但后面几句落了俗套,是以只排在第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