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埋伏。”
“那因为什么?”图鲁巴不放过任何了解乾城的机会。
乾城翘起二郎腿,“这些军人中没有无辜者,他们手上多少都沾着灾民的血。”
早在自己到水坝前,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
“我无法确定他们中,谁是怕死抱有侥幸者,谁又是最后良心发现。”
“您这么说,倒很有道理。”
乾城笑了声,深意道:“就算是最后的良心发现者,他们有一个前提,知道自己必死,那如果不死呢?”
图鲁巴惊愕失色。
乾城玩味道:“如果砍死难民能够活下来呢,你确定,他们还会觉醒最后那点良心吗?”
图鲁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看向黑暗处,他的好学生正安静坐着。
通讯器中,魔王的声音听上去异常冷酷,“万事万物,不能只看一面。”
图鲁巴深吸口气,再一次觉得自己选择没错,那位第七魔王,哪有这位特殊呢。
“您不好奇帝国对外宣传了什么吗?”早在这些红棺被运送进法斯城前,达连美就对全世界通报了新魔王踪迹。
乾城叹气,无奈道:“不难猜啊,恐怖的魔王出现了,杀死数千帝国军,将抢修水坝的百姓吓跑?又或者,吃了?”
图鲁巴忍不住笑,“您对人类真是太了解了。”
乾城耸肩,“各大城市投影屏都掌握在皇室手中,黑白不是随便他们说。”
“那您要怎么做呢?”
“人鱼那边,可有确切消息了?”
“最新消息,三日内,人鱼一定会发动第二波攻击。”
乾城摊开达连美地图,思考道:“你觉得,帝国能守住海波丁吗?”
“我看悬!”图鲁巴分析道:“时间还是太紧了,再给帝国半年,不,三个月,他们也许可以。”
乾城沉默。
图鲁巴与角落坐着的伊诺克对视过目光,尽量平常道:“您还是想救人类吗?哪怕,事后他们不一定感激?”
就像这次水坝事件,谁知道达连美到时候,会往哪个方向引导舆论呢。
乾城盯着地图上的挡潮闸标志,没有回答。
“我记得,”图鲁巴小心道:“您说过,身怀大能量者,最好是避免做判断和选择。”
乾城应了声。
图鲁巴重复他昔日言论,“因为不是神,做不到完全正确,最好的方法是避免决定。”
乾城“嗯”了声,“我以前确实那么想。”
“现在呢?”
“正因为我不是神,”乾城安静了会,似是而非道:“过往,我一直拿神的标准在要求自己,好像太难了。”
“......”图鲁巴看向伊诺克。
矮人王子唇动,无声说了句话。
图鲁巴当传话筒,一字一顿道:“所以,您对自己降低了要求,您决定好了,要偏向于人类吗?”
乾城顿了下,没想到,自己会迎来这样一句“质问”。
“您说万事万物不能光看一面,”图鲁巴紧盯着伊诺克嘴唇,复述自己学生的话,“那您有想过吗,您的介入是对人鱼族的不公平。”
乾城挑眉,“你好像不喜欢达连美?”
“我只是为您考虑,闹出太大动静,您还怎么躺平呢。”
“说的有道理。”乾城点头,“那你研究过了吗,怎么才能防御住海伯丁?”
“......”图鲁巴猝不及防,毕竟魔王前一句还赞同自己的话有道理,后一句就问怎么防御?
说了这么多,还是想帮助人类吗?
图鲁巴看向伊诺克,矮人王子点了点头。
图鲁巴随意道:“没什么好办法,毕竟,都传那海怒之哨能掀起百层楼高巨浪,达连美当年建设海伯丁时,肯定没想到这点,这么高的海浪加上声波攻击,除非能把旁边的贝斯山凭空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