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后期视情况扩大追加。
这可就是大事了,朝廷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想把这天大的馅饼拉到自己家乡——如今还是宗族主导地方,要能将这种船坊建立在自家州府,那说不得便要被乡里的百姓自发修筑生祠,长年累月供奉,将来自己的碑文上刻写功绩时,都能妥妥的排到第一。
各地大户们更是闻风而动,使尽了十二分的解数,什么万民书,什么动员本地籍贯出身的官吏,在能说上话的大官处走动。
朝廷中的重臣从来没过这样的阵仗,哪抵挡得住,便分成了数派,开始争夺起来。
但造船也不是哪里都能造的,如今争得最厉害的便是杭州、镇江、济州、成都府四地,杭州有太湖、运河、钱塘江;镇江有南京天险,是京杭运河的枢纽之地,又有大江方便海船出海;济州的府城济南虽然没有那样的大河,但附近有北方第一大湖梁山泊和密州城,加之又连接黄河,可以直接出海。
成都府路是地利最差的,没有大江大河大出海口,但人家有钱啊!蜀中大户们已经集体上书,愿意由他们凑齐这一百万贯投资,后续也愿意继续投入,只求官家给他们蜀中一个机会,股份他们只有三成,三成就够了,如果官家觉得多了,价钱好商量!
这样巨大的利益驱动下,朝廷中的各党们也吵出了真火。
赵士程也颇为无奈,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家不给都觉得太惨了。
于是他决定,先选最方便的杭州,将船厂建在此地,但蜀地、济州、镇江等地,都可以派出工匠前去学习,等出师了,是留下继续,还是再回其它三地建立船坊,都由他们自己决定。
他如今的威望非比寻常,发了话,便是定下此事,其它三地纵然不甘,也只能认了。
赵士程很满意,毕竟要有竞争,才能有发展,这种大船,将来肯定是不能只一家能建,得多些备胎才行。
其实舟儿的辽东也挺适合建一个的,但得等些时日,毕竟福建、杭州的巨木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东北、越南这些地方倒是还有不少巨木。
不过最近没钱了,这事只能暂时放放,舟儿素来识得大体,只要宽慰几句,便不会为此生气的。
可以先把饼给他画着,相信过些日子,舟儿能自己把建船坊的钱挣过来,正好可以补充燕京的用度。
嗯,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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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泽城。
自从找人送过去几件特殊染料处理过的披风后,陈行舟这些日子一直严密关注着东北的消息。
完颜吴乞买的身体渐渐孱弱的消息传来后,陈行舟每收到一次消息,心情便愉悦一分,连带着他的手下们也体会了一个温柔大度的陈留守是什么样子。
但当完颜阿骨打病重的消息传来时,陈行舟还是惊到了,帮师尊做过事情的他很难不联想,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师尊也给金国之主送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对了,按师尊计算,今年吴乞买的身体也会不太好,若是短时间内连损两位国主——七月天气的暑气正盛,陈行舟却感觉背后一阵冷汗,几乎湿透了衣物。
接下来的消息越来越多。
他位于辽东,金国本部的消息都要在他这里汇集,收到的消息是最快的,有时甚至会有金国大皇子斡本交换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
在八月时,他收到一封很重要的消息。
金国国主完颜阿骨打终是没有撑到回家,在半路就病死——当然,也有可能是周车劳顿加重了他的病情,随后金国数万大军加快速度,以数千精骑扶灵枢,只用了十天就回到了会宁府。
随后,金国上下服国丧,完颜吴乞买在城门等了大半日,见国主灵枢时,烈日之下抱棺痛哭,以至晕厥。
当时大家以为是吴乞买太悲痛,但他这一昏迷便是整整一天半的时间,大夫说他身体虚弱,需要荣养,不能劳累,但吴乞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