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做臣子的,自然要为主君考虑一些。
老赵还能说什么?自然只能点头。
张叔夜告退,老赵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吩咐门外的待者把棍棒收起来,这才有些心痛地弯下腰,把地上的珊瑚碎片捡起来。
只是,才捡了一两片,他便发现有些不对劲。
绝大部分珊瑚的核心是有髓核的,但上次那块碎的珊瑚,他便未发现其中的髓核,本以为只是例外,但为何这一片珊瑚,也没有髓核?
做为一个资深的珊瑚玩家,赵仲湜越看越是皱眉,对着天光,细细寻看里边的纹路。
晶莹剔透,血色均匀,这本是极品珊瑚才有的品像,但这品像,那么多,反而有些像……最近兴起的玻璃品,等等,这玻璃,好像也是虎头搞出来……的?
于是,拿碎片的手越发颤抖,想他想起这些年来王洋来千奇百怪的大量珊瑚,还有那个只和密州新镇交易,他百寻不着的“海外船商”,再想到这些年来欣喜无比将所有收入都投入这些“珊瑚”的自己,还有每次儿子送来珊瑚时的喜悦——
那一瞬间,无穷的怒火焚烧五脏,赵仲湜一声怒啸,惊得正在收拾棍棒的侍从们都吓了一跳,将棍子落到地上。
他们惊疑地抬头,就看主子那蕴含着无穷怒火的眼睛,还有那几乎咬一口老牙咬碎的声音:“不用收了,把棍子都放下!”
……
半个月后,在正月将过之时,赵士程一行人,终于从风雪之中,自阴冷的江南,一路风尘,来到了东京城中。
在路上,他还特意去看了那运河边的小城外空地,听说某人就是在那时被活活烧死,被方百花挫骨扬灰,而那些被俘虏的弄臣们,也都跟着被酷刑杀之,毕竟摩尼教在江南就是这样对待的官员们,没道理会对这些巨贪们例外。
这片地方如今已经被收拾打理,童贯知道此事后,整个人都憔悴枯瘦,在这里痛苦哀嚎了一整天,磕了无数头,然后便调集大军,开始围剿方百花的军队。
至于方腊,当然也没讨得了好,如今童贯是每天都要在他身上割一点零碎,给方百花送去,报复自家皇帝受到待遇。
他并不愿意和种家军入京,他已经明白,新帝继位,他是必然不会重用的,反倒是拿下方百花,平息方腊之乱,以此功劳,再看能不能混个善终。
而到东京城后,来迎接赵士程的,除了张叔夜、张荣等人,还有赵家大哥,只是赵大哥很是萎靡,看来老爹并没那么轻松让他过关。
倒是张叔夜微笑着邀功:“小公子不必担忧,先前老臣已向郡王陈痛厉害,他已经明白轻重,到时最多责备一二,不会太过,毕竟您千金之躯,哪能为这点小事伤心呢。”
赵士程没想到还有这好事,不由展颜道:“那敢情好,我还寻思着找母亲相助呢,谁知你已经解决了,但下次可别这样吓老赵了,他胆子小,又冲动,年纪大了,对他身体不好。”
张叔夜自然应是,眉梢眼角那意思却都写是“下次还敢”。
赵士从挨了老爹一通大棍还没有好利索,见此情形,不由轻啐了一声:“瞧瞧,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有多父慈子孝呢。”
赵士程立刻上前安慰兄长:“大哥这次辛苦了,但眼见天下将安,咱们的辛苦却都是值得的啊!小弟保证,这次事后,绝不会亏待你。您以前不一直觉得怀才不能施展么,来,你看,三省六部,哪个你的看得上,立刻走马上任,小弟绝无二话!”
“滚滚滚!”赵士从没好气地道,“为兄我当年是年轻气盛,自视过高,那话你就别放心上了,再说了,兄弟那么多,你辽东随便找几个帮忙就是。”
赵士程脸上那微笑没有一点减少:“那些兄弟,怎么能和大哥相提并论呢?这样,你暂时帮我管着这谍报,我把您两个儿子从辽东请回来?”
赵士从猛然转头,冷冷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