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线索就找线索,衣服扒完了不能痛快点把他送床上吗!光着膀子的格拉帕在心里骂骂咧咧,只能假装清醒了再爬起来,自己把自己丢床上去,不然真怕会感冒……
“喂,你头发还没擦干。”
松田阵平不动声色地把能拧出水的湿衣服拎在手里,扶了黑泽银一把,“我去给你拿条毛巾?”
“……随你。”
……
安顿好黑泽银的松田阵平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摊开衣物仔细观察着……可疑的“血渍”主要集中在衣前摆和袖口这种不易冲洗的位置,不排除有更多“血渍”已经被冲洗掉的可能,而淋浴间角落里则堆放着已经湿透的黑色外衣,看不出来是否也有“血渍”。
再多的线索已经被流水带走。
松田阵平深呼吸一口气,瞅了眼从黑泽银身上强行收走的手术刀,心里告诉自己别那么敏感,也许是果汁之类的东西呢……怎么想都不那么安心啊!!!
这照顾个病人怎么感觉照顾出大问题了,松田阵平无奈地打电脑给朋友,找人看一下小砂糖。而他则准备在黑泽银这应付一晚上,一来怕对方半夜再烧起来,二来等黑泽银意识再清醒些试探试探情况……
黑泽银这里怎么看都像个临时暂住点,自然没有给松田阵平睡觉的客房。松田阵平认命地收拾起沙发,然后就又让他找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黑泽银……”松田阵平看着他随手捡起来的纸张,语气复杂,“你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标准的A4纸上清清楚楚的画着一间小房子,两个火柴人和一棵线条简单的树——与越狱事件中的遗留物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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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警官先生。”格拉帕打了个哈欠,精神不错地冲沙发上静坐一夜未睡的松田阵平打了个招呼。
接着目不斜视的去往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块三明治坐在松田阵平旁边开始吃早饭。
挂着黑眼圈的松田阵平:……
“……你怎么这么有精神,昨天不还是病的要死吗。”饿着肚子的松田阵平把憋了一晚上的话先放一边,“还有三明治就不给我拿一块的?”
“?”
黑泽银扭头,稀奇地看了看松田阵平道,“原来幻觉里的人也需要吃饭吗?”
“……”松田阵平把刚要出口的脏话咽回肚子里,敢情他昨天照顾病人了那么久,放病人眼里他就是个幻觉?!
松田阵平从一大堆问号里,挑出来一个,“你看我哪里像幻觉?”
“嗯……哪里都像。”黑泽银摸了摸自己额头,“完了,现在连幻觉都这么有逻辑了,我不会病的更严重了吧?”
松田阵平两只手掰过黑泽银的脑袋,碰一声,把自己头撞上去,额头抵着额头、咬牙切齿道:“痛吗?清醒了没?”
“……啊,是真的酒鬼警官?”黑泽银恍然大悟,“抱歉抱歉,我这就去给你拿早饭……”
松田阵平思考了一晚上的疑问被黑泽银这一出整得,原本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
叹了口气,松田阵平默念不要和精神病一般见识,咬了口三明治,“你这情况越来越严重,不考虑多看几个医生吗?”
松田阵平从黑泽银笔录里知道他正在市原羽医生那里就医,但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真怕哪天在马路上走得好好的,黑泽银能把大货车当幻觉跑跟前找撞。
“……喂,我是精神有问题,不是弱智。”黑泽银也挺放松地吃着早餐,一如既往地不避讳自己脑子有病,“不合理的东西我才会认为是幻觉,我以为昨晚上你被我恶心走了呢……无亲无故的,谁想到警官先生还如此乐于助人、留到现在。”
“话说回来、我都没注意到,我们的关系原来已经发展到这么亲密的地步了啊……”格拉帕故意拖着腔调,不意外得到松田阵平一个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