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至唇边——只要赤井秀一指尖用力,拉扣就会被打开,咖啡液体也将被他送入口中……
“不过,现在也不是很困。”赤井秀一一顿,接着把罐瓶往车门空档上一放,“顺便一提,我不喜欢杏仁味的咖啡。”
格拉帕:……
这家伙,嘴角的弧度是嘲笑吧?是的吧是的吧?
他是狗鼻子吗?!硝烟味都这么重了,还能闻到氰|化|钾的气味……格拉帕拳头硬了,但还打着绷带的腿告诉他,他干不过面前这个家伙。只能把拐杖往前排座椅上狠狠一丢,
“开车!”
还真的下毒了?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格拉帕几乎算得上恼羞成怒的举动,冷笑一声,直接一脚油门——突然的弹射起步差点让格拉帕脑袋在座背上撞出个包——然后在格拉帕毫不掩饰的杀意中开往目的地。
……
“打扰了,请问市原医生在吗?”
被格拉帕打发出来的赤井秀一敲开了诊所的大门,在助手警惕的目光下,说明来历,“我们是和市原医生预约过的客人,想询问一下能否提前进行问诊。”
谁家问诊会提前到四五点钟……助手一脸懵逼。
“小泽,”穿着一身常服的市原羽似乎也是刚睡醒,轻轻打了声哈欠从二楼走下来,“我看见门口有停车,是有客人来了吗?”
“是的,但我觉得……”小泽助手有些迟疑。
市原羽摆摆手,十分好说话,“让他们进来吧,今天也没有其他的安排,不耽误时间的。”
“太早了,会不会影响您休息。”小泽助手可是知道医生昨天查病症做报告到很晚的,颇有些担忧地问着。
“怎么会?”市原羽笑道,“客人既然这个时间来,那就说明他现在需要我的帮助。帮到每一位需要帮助的客人可比我现在去睡一觉重要的多。”
被市原羽的善良感动的小泽助手只好让格拉帕两人进来,照旧格拉帕跟着市原羽上了二楼的私人小房间里,而赤井秀一留在楼下,终于能掏出一根烟叼上了。
赤井秀一坐在等候室里,分析着格拉帕对他杀意……从一开始,格拉帕对他的恶意就不小——现在看来,仅仅是他接受琴酒的命令压着格拉帕看病的这一点原因来判定的话,似乎有点草率。
虽然这么说,有点过分看得起自己的感觉在里面,但赤井秀一觉得琴酒应该不会希望他这样一个“好苗子”,莫名其妙地损失在自己人手里。也就是说,琴酒的个人判断应该是,格拉帕会对押送他看病的人抱有恶意,但这种恶意应该不会达到让格拉帕不死不休、甚至于下毒的这种地步。
或者说琴酒对他有自信,相信他不会被格拉帕弄死?
赤井秀一缓缓吐出一口烟。
而琴酒选择的这个心理医生……也让赤井秀一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此时的二楼。
市原羽刚把门关好,转身就看见先前还带着得体笑容的黑泽银,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抱着头。
“有什么麻烦吗?”市原羽还是端来了一杯热茶放到了黑泽银面前,但这次黑泽银没有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市原羽微微挑眉,心里感叹着他这次运气挺好的同时,与黑泽银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精神疾病患者发病时,他的心理防线可能是最低、最容易受到其他人影响的时候,但同时,受刺激爆发出来的危险性也是最大的。
市原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黑泽银自己平静下来。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黑泽银似乎终于缓了过来,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医生……”黑泽银有些疲倦地说道,“如果你控制不住的,想杀一个人怎么办?”
市原羽没有搭话,他看得出来黑泽银只是单纯地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无论是谁都行,黑泽银只需要一个不会泄密的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