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刚刚好像没听清,”格拉帕的微笑还僵在脸上,“你说你弄丢了什么?”
“……”雪莉抿嘴,没再重复。
“琴酒,我知道我平时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现在轮到格拉帕深呼吸了,“但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你觉得我是会开玩笑的那种人?”琴酒反问。
“呼……好的,听说你有个姐姐是吧?”格拉帕重重靠在轮椅椅背,收敛的暴虐的杀意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他的哥哥,他最重要的哥哥,现在被人搞丢了。
【小江!你怎么不来看我啊……那些老头子都超坏的…】
【别那么心急啦,该来看你的时候,我肯定会来的。可以了吧?】
……
“不然我也给你开个玩笑怎么样。”格拉帕现在已经维持不住微笑了,整张脸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他是真得怒了,这么些年来,第一次真正的发怒。哪怕是发现自己被画进漫画的那一天,格拉帕也只是无法接受和……慌乱。
雪莉在格拉帕的怒火下微微颤抖……不,她错了,组织里怎么可能有不危险的人!雪莉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因为恐怖而发不声。
他想对姐姐做什么…不、不行!雪莉想起来在组织外围的姐姐,努力控制着发颤的声带,“我……不可、不可以……”不可以伤害姐姐!
“呵,你姐姐不可以,那我哥哥凭什么可以?”格拉帕不想再废话,勉强自己转动轮椅就要离开。
“琴、琴酒!帮帮我!”雪莉上前拦住格拉帕,几乎是沙哑地吼出来,“这件事……你也有责任!”
“呵,当初为了和宫野明美见面,把交接工作交给外人的可不是我。”琴酒按灭烟头,他早就不爽雪莉这个态度了。明明是在组织的温室里长大的花苞,却总想着开在阳光下……
格拉帕右手滑出一把手术刀,僵硬地抬起手臂让刀刃没入衣料、从左肩处的绷带上划过,因为绷带实在缠得太死,控制不住的刀刃没有意外地也没入了血肉中,鲜红的血色洇湿了病服。
“等我处理完你姐姐,再来找你。”格拉帕用终于摆脱束缚、可以自由活动的左手抬起枪——组织私人医院的好处之一:那些医生从来不会在意病患会在病服下藏上多少武器。
“现在,让开。”
再次被枪对准的雪莉此时才知道琴酒对她放了多少水。不是琴酒那种恶劣地像逗弄一只实验小白鼠的恐吓,格拉帕是认真的,他想杀了她。
“不……”不能让!
格拉帕杀了她可以,但不能伤害到姐姐!
格拉帕不耐烦地下移枪口,瞄准的是雪莉那双颤抖不止的腿。
琴酒这时候才终于插手,走过来,“够了,格拉帕停下。”雪莉还有实验项目要进行,没时间给她去养伤。
显然格拉帕不打算听琴酒的话,下一秒就要扣下扳机。
黑色的风衣衣摆高高扬起,琴酒抬脚精准地踢飞格拉帕手中的枪,同时伸出手扯住格拉帕被踢中惯性下抬起的左臂。
这才没让被迫昏迷的格拉帕栽下轮椅。
“麻醉效果不错。”琴酒收好手里的备用控制器——组织私人医院的另一个好处:那些医生也从来不会做些多余事,比如拆掉格拉帕脖子上的项圈。
琴酒扫了一眼还处在惊恐状态下的雪莉,“把你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和信息发给我,实验体丢失的事之后会由格拉帕接手。”
“宫野明美最近是交了一个男友吧,”琴酒把格拉帕和轮椅交给了伏特加,自然而然想起了那个并不简单的男人,“祈祷你姐姐不要落单,不然……”
——
【你都多久没来找我了,我快无趣死了……】
“……哥、哥哥!”格拉帕猛得睁开眼,入目的是漆黑的夜空,连颗星星都没有。
系统:【宿主您清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