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萧帅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易述真的会答应。
紧接着,孙萧帅脸上满是喜色:“太好了,有你在,咱们班必能拳打国贸,脚踢会计!等我,我去叫人!”
孙萧帅边跑边喊,很快门外就响起了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看样子是跑出去叫隔壁宿舍的那几个哥们了。
段培炼一边下床,一边诧异道:“易哥,你真要出山啊?”
易述转过电竞椅,从床下拿出球鞋开始换了起来。
“毕竟是最后一次了。”
虽然易述吨位不高,个子也只有一米八二,但奈何他有一手极其精准的中远距离投篮技术,大一那年,金融系篮球队就是靠着易述十投八中的三分球,拿下隔壁号称千斤战队的国贸夺得第一。
比赛过后,校队教练亲自来宿舍邀请,却被易述拒绝了。
教练不死心,找到易述的导员,想让他帮忙劝说,结果却不知道从导员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态度上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再也不提什么让易述跟他去打篮球的事情了。
几个舍友看到教练的反应很是惊奇,但也很默契地没有询问原因,只是觉得易述可能有什么心理阴影或是难言之隐。
自那之后,舍友和同学便很少拉易述一起打球,只有偶尔上体育课的时候才能见识一番当年易神横扫全院的精准三分。
“太好了。”
梁清湖也很振奋,拍了拍易述的肩膀,随后似是觉得屋内光线有点暗,于是一把拉开了易述身边的窗帘。
“哗——”
阳光从窗外照进室内,整个宿舍都变得明亮起来。
易述眯了眯眼,等换好球鞋后抬起头来,忽然发现电脑屏幕因反光而显现出许许多多的细微灰尘。
“几天不擦就变成这样了。”
易述看到这一幕,有些在意,于是顺手从梁清湖的桌子上抽出一张湿巾,细细擦拭起来。可就在他隔着湿巾触碰到显示器的那一刻,原本光滑的屏幕上忽然泛起一阵淡淡的涟漪。
一股冰冷、坚硬的金属触感隔着湿巾传递到指尖。
“……嗯?”
望着戳进屏幕的湿巾和手指,易述陷入了沉默。
下一秒,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臂,神色貌似随意地瞥了眼周围的舍友。
还好,孙萧帅已经出去了,段培炼在低头穿鞋,梁清湖刚刚走进了阳台,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发生了什么。
易述暗暗松了口气,随后开始犹豫还要不要去跟舍友打篮球。
他原以为,自己两夜的冥想已经控制住了前天突破导致的气力暴增状况。
可现在一不留神,居然将屏幕按了个窟窿,这可真是……嗯?
……窟窿呢?
望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屏幕,易述缓缓瞪大眼睛,思绪陷入宕机。
怎么回事?
我刚才按出来的,这么大的窟窿呢?
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就在易述心中凌乱之时,一股若隐若现的熟悉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
易述木然地低下头,望向手中的湿巾,发现上面竟然沾到了一点淡淡的青黑色不明油质物。
这是……枪油!
易述瞬间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的屏幕。
一般人自然不清楚这股味道,但易述正好不是一般人。
他的父亲是长山市刑侦大队的现任大队长,未升职前经常活跃在警队一线,曾屡次破获大案,什么便衣、卧底、伪装另一股黑恶势力钓鱼执法之类的特殊任务那是家常便饭。
再加上十多年前相关法律还没有现在这么严谨,因此小时候的易述经常能看到父亲带枪回家,甚至能在书房里旁观他如何保养枪支。
哪怕是现在,父亲也依然习惯性地在书房备着一小罐枪油。
如果湿巾上沾着的真的是他熟悉的枪油,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