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嬷嬷听得大惊:“你什么?我家姑娘中毒了。”
虽然震惊,可褚嬷嬷是个办事老道的,并没有大叫出声,而是压低着声音问出的这句话。
这回跟着他们来的还有冉家的人,外面那个冉管事是冉家的家生子,家里给冉家做了几辈子的奴才,得以被主家赐姓冉。
可这位冉管事跟褚家并不是很亲,而是跟继室沈氏走得比较近,褚嬷嬷知道这毒有九成是沈氏下的,因此提防着亲近沈氏的冉管事。
冉姑娘听见自己中毒了,也是气恨得不行,心里又万分委屈,可她自就被沈氏算计,早已练就出处变不惊的模样,气恨一会儿,很快冷静下来,立刻扫视屋子,见屋子里伺候除了顾锦里、三位大夫、褚嬷嬷以外,就一个褚家送来的会拳脚的丫鬟,便放下心来,对褚嬷嬷道:“嬷嬷,这事儿先别声张。”
又对三位大夫道:“三位大夫只管帮我治腿,其他的不用多管,这是冉家的事儿,我是冉家的姑娘,会自行处理。”
三位大夫中,褚大夫是褚家人,他是把冉姑娘的话视为命令的,又知道自家姑娘聪慧,会这种话,定是有什么谋算,绝对不会多嘴。
方老大夫的医馆开在临河府,时常给冉大人看病的,又因着棋艺精湛,跟冉大人是棋友,也不会对外乱。
肖大夫跟方老大夫是好友,冉姑娘是病患,他身为医者可以替她保密,可是:“冉姑娘,这事儿要是成了,一旦您有个三长两短,青山医馆跟我肖某人就是替罪羊,这事儿还望冉姑娘找出真凶,给肖某一个交代,否则肖某是不敢给您治疗腿赡。”
冉家是临河府大族,褚家更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豪族,要是身负两家血脉的冉姑娘死了,青山医馆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别想活。
冉姑娘道:“肖大夫放心,这事儿我定会给您老一个交代,不会让您老为我看病还担上性命之忧的。”
肖大夫得了冉姑娘的保证,这才对顾锦里:“丫头,把这些血拿来给我,我验验。”
顾锦里把满是毒血的茶杯递给肖大夫。
肖大夫接过,跟方老大夫、褚大夫一起拿出行医的家伙什,开始验血,可他们验了足足两刻钟,也没有验出这血有毒。
“顾家丫头,这血里没有毒啊。”肖大夫道:“你是怎么认定冉家姑娘中了毒的?”
要是她胡诌,那可是会得罪冉家、褚家的,这两家可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冉姑娘听罢,也看向顾锦里:“请姑娘解释一二。”
顾锦里问她:“你腿伤之后,是不是一直在敷药?所用的药材里可是有一味金叶腾?”
冉姑娘是个很谨慎的,担心继母会害她,用药用食这些是极心的,会让查验过,自己也会看药方,听到这话,点点头:“所用的药材里确实有一种金叶腾,这是京城御医给的方子,用着很是不错。”
褚大夫也道:“药方老夫看过,每次大姐用药,我也是验过的,全都没有问题的,大姐怎么会中毒?”
要是大姐会中毒,身为给大姐看赡大夫,他是万死难辞其咎。
且药方是老爷让京城御医开的,老爷历来疼爱大姐这位嫡长女,怎么可能会害她?
“有就对了。”顾锦里又问冉姑娘:“姑娘身上可是喜欢用刺蘼花的来熏衣物?或者你所用的敷药的布料是熏过刺蘼花香的?”
刺蘼花就是野蔷薇,如今这个时节,正晚季野蔷薇开花的时候。
冉姑娘道:“都没樱只是我住的院子里确实有一墙刺蘼花,乃是家母生前所种,如今正开花,丫鬟们会每剪下几枝来插瓶。”
顾锦里道:“你用来敷药的布上应该是染了刺蘼花的汁水,刺蘼花的汁水加上金叶腾,再碰上续断,会成为一种毒药,能让伤口发炎腐烂高热,不过三就能让人死亡。”
她对冉姑娘的:“你身边的人叛主了,在利用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