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阿桨听到这话急了,朝着屋里喊道:“什么?璃姐儿会傻?你把她给治傻了?!”
顾锦里:“年纪轻轻的你就聋了,真是人间悲剧。”
秦三郎一把扭住要冲进屋里的阿桨,沉着声音道:“鱼了,不知道病人会不会傻,就是还不确定的意思,你再敢污蔑她一句,我废了你的手!”
鱼那么喜欢钱,不要钱的帮他们看病,这个阿桨不感激就算了,还反过来冤枉鱼,要是活腻了就,他不介意送他去投胎。
先前的那个姑娘忙道:“恩人妹子恕罪,阿桨哥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担心璃姐儿,我在这里给恩人妹子赔不是。”
阿桨的手差点被秦三郎扭得脱臼,听到那姑娘的话,顾不上手疼,忙道:“是我错了,恩人妹子要是有气,出来打我就好,不要为难阿时。”
顾锦里懒得理阿桨,这就是个莽夫,也不知道邱琅是怎么样的,竟然让他做这群孩子的头,怕不是要把这群孩子给坑死。
她解下腰间的布袋,拿出纸笔跟一竹管的墨汁,开始写药方,沙沙几下就把两张药方写好,暂时收起来后,又去看其他五个病人。
这五个病人都是半大孩子,大的不超过十五,的不到十岁,病症都差不多,皆是气血两亏,加上染了风寒引起的热症。
只是他们的身体亏损得厉害,且烧得太久,人已经烧迷糊了,变成了重症。
她给这几个人也扎了针,之后又根据他们的病症,写了药方,一并递给阿时:“立刻去医馆把药抓来,他们的病耽误不得,光扎针是好不聊,得吃药。”
着,要拿银子给阿时,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碎银子,只好起身走出屋子,向秦三郎伸出手:“秦哥,给我十五两银子,我的碎银子用完了。”
只有银票。
秦三郎笑了起来,把自己装着碎银子的钱袋子全给了她:“拿着。”
顾锦里高心接过,发现里面有三十多两银子,拿了二十两银子给阿时:“去抓药,再买两个泡澡用的大木盆,还有几个熬药的药罐、几套干净的衣服跟大米回来,他们得吃东西,不然没有病死就得先饿死了。”
阿时拿着药方跟二十两银子,是嚎啕大哭,想要对顾锦里谢谢,可她一张口就是哭声,根本不出一个完整的词语来。
他们这大半年来,过得实在是太苦太苦了,被人骗过、被人欺负过、挨过饿、受过冻、遭过饶白眼和打骂。为了活下去,他们是去集市上、客栈跟酒楼的后门吃过潲水,活得都不像个人了。
如今,这个恩人妹子竟然给他们银子,让他们去买药买米,阿时是哭得坐到地上。
屋外的那群孩子听到阿时的哭声,也跟着掉起眼泪。
阿桨也哭了,哭得还挺惨。
顾锦里很头疼,吼了一句:“别哭了,再不去抓药他们就要病死了!”
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要赶紧抓药救人啊。
阿时被她吼得打了个哭嗝,赶忙爬起身,冲着乞丐他们道:“阿椿、丙子、泽子、大团团,你们跟我去抓药买米。”
又对阿桨道:“阿桨哥,你带着吉他们看着大家伙,心话,莫要再错怪恩人妹子。”
阿桨哥什么都好,就是心直口快,一着急就错话。
“诶,我知道了,你赶紧去抓药,当心着点,身上的银子看好咯,可别再给人骗了。”阿桨后怕的交代了一句。
阿时点点头,带着五个人匆匆走了。
他们走后,阿桨是立刻搬来两个木墩子,用破袖子扫了又扫后,作出请的动作:“恩人妹子,恩人兄弟,快请坐。”
又不好意思的道:“我们这里太破了,没有凳子,只能让你们将就着坐木墩。”
顾锦里倒是没有嫌弃,走了出来,坐在墩子上,秦三郎坐在她旁边,一双眼睛扫视四周,盯着这些半大孩子,依然没有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