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吏皱眉:“孙里长,你不要胡搅蛮缠,要是再敢质疑县衙的告示,杨班头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孙里长脑子嗡嗡作响,晕乎乎的,流着涕泪,跌跌撞撞的走出正房,嚷嚷道:“弄错了,肯定是弄错了,我要去找县令大人说理!”
“拦住他。”杨班头一声令下,衙役们一哄而上,摁住孙里长。
孙有乾见孙里长被摁倒,赶忙喊道:“快放开我爷爷,他可是里长,管着附近几个村子的里长。”
嘭!
罗武一拳打向孙有乾,把他打得一个踉跄,倒在老下人的身上。
那老下人年纪大了,早就吓懵了,还没来得及扶住孙有乾,罗武就一把把孙有乾拽过来,狠狠揍了他好几拳。
“敢质疑县令大人的告示有假,这是污蔑朝廷命官,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罗武早就想揍孙有乾,这一打是毫不留情,不一会儿就把孙有乾打得爬不起来,趴在地上哀嚎。
杨班头怕他把人打死,终于发话:“罗衙役,快住手,咱们是来配合田师爷办差的,那能这般打人。”
田师爷是县令大人的心腹,见孙有乾污蔑县令大人,立刻说道:“罗衙役说得没错,这污蔑朝廷命官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把孙有乾抓拿归案吧。”
“是!”罗武扭住孙有乾的双手,再解下衙门配备的绳子,把孙有乾给捆了起来。
孙有乾已经懵了,自己稀里糊涂的被打,还稀里糊涂的被抓啦。
“田师爷,田师爷饶命,乾哥儿他还小,只是不小心说错话,没有污蔑县令大人的意思。”孙里长扑到孙有乾的身上,冲着田师爷求道。
赵书吏嘲笑道:“都会偷寡妇了,能小到哪里去?”
一句话,又惹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孙里长的脸色又青又紫,难看至极,可他根本找不出反驳的话来,谁让孙有乾这么不是东西,竟是偷了寡妇。
杨班头抬手,止住衙役们的大笑,提醒田师爷:“田师爷,时辰不早了,咱们把孙福雄抓回县衙复命吧。”
什么?!
孙里长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抓,抓我?我可没有污蔑县令大人,为啥要抓我?”
田师爷看向赵书吏。
赵书吏拿出一张批文,递到孙里长面前,道:“孙里长看清楚了,你们孙家自打你爷爷那辈开始就鱼肉乡里。你们家的田地、宅子、铺子,每一样皆是来路不正,虽说时日已久,但有人到县衙去报官,县令大人只能受理。”
有人到县衙去报官?
“谁?哪个混蛋跑去衙门诬告我孙家?!”孙里长目呲欲裂,盯着那张批捕文书,恨不得把批文给撕了。
大孙子被抓,他还有其他孙子;里长之位被撤,他还有不菲的家财,可要是有人去衙门状告他孙家,说他孙家的家财来路不正,那他孙家就彻底完了。
“是我!”一个毁了容,瘸了腿的老头从孙家大门走了进来。
他走得很慢,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孙里长的面前。
孙里长盯着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老头冷笑道:“孙福雄,想当初你爹可是追在我爹的身后,一口一个少爷的喊着,如今不过隔了一代,你连自家之前的东家是谁都不知道了,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
孙里长听到这话,还是没想起来,倒是那个老下人惊恐的道:“你,你是薛家的小少爷,薛明宇!你不是死在外地了吗,咋又回来啦?”
北沟村以前有户地主,家里光是水田就有五百亩,旱地更是将近千亩,镇上、县里还有铺子跟宅子,那是庆福镇真正的大户人家。
只是这户人家人丁不兴旺,几代单传,等孙里长爷爷的妹子攀上当时的县令后,孙里长的爷爷就把手伸向薛家,跟当时的县令合伙,用卑鄙手段,把家业庞大的薛家给谋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