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四旺已经四十来岁,长得黝黑壮实,一来就指着马翠兰道:“你个女娃娃可别血口喷人,我苗老四虽说死了婆娘,可儿子都娶媳妇了,根本没想过再娶老婆,也没有欺负过你。”
苗四旺听村民说了马翠兰的事情后,气得不轻,这飞来横祸把他弄得老脸都丢尽了。
马翠兰赶忙哭着道:“翠兰没说是苗四叔。”她说完这话,眼神往苗六顺身上看了一眼,吓得一个哆嗦。
灾民们一看她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何况这苗六顺三十多岁,体格也挺壮实,又死了老婆,正是有力有心的时候,会对马翠兰下手,再正常不过。
灾民里的不少妇人指着苗六顺骂道:“苗六顺,你个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的狗东西,一大把年纪还肖想人家小姑娘,你还要不要脸?”
“你媳妇才死了多久?还没出孝就想要娶新人,也不怕你婆娘晚上来找你。”
“看着老实巴交,内里的花花肠子倒是多得很。”
苗六顺被骂得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求助的看着苗村长:“叔……”
苗村长对那些大骂苗六顺的妇人道:“各位乡亲先别骂,听听六顺咋说,要是六顺真的做了什么恶事,我苗家沟一定不会轻饶。”
要是被马翠兰冤枉,那马翠兰就等着被赶走吧。
这世道不安稳,一个单身姑娘要是被赶出灾民的队伍,不用半天就能被歹人给害了。
妇人们听到苗村长的话,想到苗村长还算公正,便熄了骂人声。
苗村长狠狠瞪着苗六顺:“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得隐瞒,把事情全说出来,要是敢隐瞒一个字,你就给我滚出苗家沟的逃荒队伍。”
苗六顺吓得不轻,慌忙点头说道:“我,我也没做啥,就是看她一个人赶路挺艰难,给她送了点吃食……她,她说我人好,说自己这几天想通了,不能没个依靠,要跟我……我,我一激动,就抱了她一下,可她突然又不愿意了,挣脱着跑开。”
他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灾民们却听懂了。大家都懵了,这怎么跟马翠兰说的不一样?
马翠兰听到苗六顺的话,抬头看着苗六顺,脸上全是伤心绝望:“苗六叔,做人可不能这么歹毒,你这般颠倒黑白,是想逼死我吗?”
说完这话,她突然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脑袋。
砰一声,她的脑袋被砸破,血流如注。
大家都被吓到了,几个妇人慌忙上前,捂住她额头的伤口,给她止血。
三奶奶看得一慌,想要上去帮忙,却被三爷爷拉住。
三爷爷对她摇摇头,小声说着:“别去,再看看。”
三爷爷本来就不想收养马翠兰,现在又是各执一词,他更不会帮马翠兰……这一路上,他们见到的脏事儿烂事儿还少吗?多少看着老实无害的人成了禽兽畜生,他如今可不敢轻易相信陌生人。
三奶奶知道三爷爷的担心,也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可她就是不忍心看着马翠兰一个姑娘无依无靠,一看见马翠兰,她就想起自己的女儿福丫儿,怕福丫儿一家遇到难处的时候,也会没人帮。
几个妇人忙活儿一阵,总算把马翠兰的伤口止住血,包扎好。
苗村长没想到马翠兰这么狠,还没说啥就拿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脑袋,这样的姑娘……太可怕了。
他看向任里长和钟秀才,问道:“如今是一人一个说法,六顺又是我侄子,我不好处理,两位看着办吧,你们怎么处理,我们苗家沟都没意见。”
任里长看着马翠兰,指着她的左脸颊问:“这巴掌印是怎么回事?苗六顺,你可有打她?”
苗六顺赶忙摆手:“没有没有,咋会打她呢?”好不容易有个姑娘愿意跟他这死了老婆的鳏夫,疼还来不及呢。
但他的话,灾民们现在不怎么信。
任里长又问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