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两家就在附近休息,看见他们几家人凑在一起说话,又看见秦三郎突然离开,周老林老觉得应该是出事了。
两位老人犹豫一会儿,起身来到秦顾几家的休息地,站在两米开外,问秦老:“老兄弟,你们这是在说啥?这天色都黑透了,外面不太平,你们的那个小哥咋还往外面跑?”
秦老知道他们是来打探消息的,看向三爷爷,用询问的口气道:“顾老弟,你看?”
因为秦老熟知南下路线,在他们一行人中的地位渐渐重要起来,但秦老很尊重三爷爷,知道自家三人是外来的,安家落户的时候还要靠着顾家人,所以很多事情都会跟三爷爷商量着来,要是三爷爷不同意,秦老大多时候不会擅作主张。
三爷爷知道林周两家的担心,点头道:“这事儿没啥可隐瞒的,告诉他们也无妨。”
秦老便把吴大那伙人也在附近的事儿,告诉他们。
周老林老一听,顿时一慌。
周老道:“他们怎么也来了?那可咋办?那伙人难缠得很,老是找些名目来坑人,这一路上,不少人家被他们坑得倾家荡产。”
那伙人贪心得很,每次坑人都要把灾民身上的钱粮坑光,根本不管灾民的死活。
“听老兄弟这话的意思,是认识他们?”秦老问道。
周老林老急忙摆手,连连否认:“不认识不认识,是一路从西舆府逃荒,脸熟他们罢了。”
吴大那伙人跟秦老一行人有过过节,他们生怕秦老误会,赶忙解释。
秦老见他们这么紧张,笑了笑,道:“两位老兄弟不必如此,我们不会误会什么。”
又告诉他们:“你们不用太担心,那伙人就是些市井混子,人数又少,翻不起啥风浪来。”
真正的恶人是曹爷、彭常勇之流,秦老根本没把那伙人放在眼里,他会让三郎去找那伙人,盯着他们,是怕那伙人来阴的,会让几家的女人、女娃子吃亏。
周老林老还是很担心,没有离开,而是在这边等着,想等秦三郎回来,听听消息。
秦三郎这趟出去得有些久,整整两个时辰后才回来。
他知道大家着急,一回来就道:“那伙人在靠近山口的一个苦楝树林里休息,他们有十六个成年壮丁,三个女人,两个孩子,手里有能伤人的锄头、柴刀、削尖的木棍。”
“吴大没在,应该是被他们扔在破庙,他们现在的老大是那个破相女人的男人,不知道名字,他们喊他胡四哥,是个赌坊的打手。”
“赌坊打手!”三奶奶带着几家女人在旁边用干草编织草衣,听到这话,惊呼出声:“难怪他们会这么多坑人的手段。”
混赌坊的人最会坑蒙拐骗,还十分难缠,不要脸得人。
秦三郎往三奶奶那边看了一眼,见几家的女孩都在,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却还是说出听到的另一件事:“那个破相女人叫柳姐儿,不是正经人家的妇人,跟那个胡四也不是真夫妻,他们的那个孩子是在路上捡到的,主要是用他来配合他们做局。”
几家大人听到这话,眉头都是一皱,不是正经人家的妇人,难道是院里的窑姐儿?
“诶哟,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三奶奶听得糟心,赶忙让楚氏、崔氏她们带着几家的女孩去休息,不让她们听这些话。
三爷爷却把她们叫住:“等等,都坐下来听着。”
“老头子,你发什么疯?”三奶奶拿着手里的草绳甩向三爷爷,这些事儿是姑娘家能听的?
三爷爷道:“那伙人爱使手段,咱们这里又是孩子多,让她们听着,心里也有个数,遇事知道提防,别着了别人的道儿。”
要是在顾家村,他自然不会让孩子们听这些糟心事,可如今是在逃荒的路上,他们又跟那伙人有过节,可不能瞒着孩子们,什么都不懂,容易出事儿。
三奶奶只得让几家的孩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