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田见秀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李岩很快就会再进攻,咱们的援兵也一定会来!”
天亮了,常宇醒了。
喝醉的人都有这种经历,就是醉了之后睡的很沉会醒的很快,因为是深睡眠,可醒来之后头疼如裂,不过常宇不会像郝摇旗他们那样每次醉酒之后第二天就会发誓再喝就是小狗。
把头埋进冷水了憋了好一会气,接过莲心递来的毛巾擦了脸,然后问旁边的老胡:“外头可有什么事?”
“番子来报,一大早宋献策在衙门口求见,郑芝龙去了宫外等待召见”。
还没看李岩的密信呢,这货就急了?常宇有一点点小意外,虽然他听说了宋献策去兵部衙门要求重启谈和遭拒的事,但能让宋矮子坐不住了,那他一定是收到什么风声了。
宋献策确实收到了风声!
在李自成被俘的消息传出后他也曾六神无主,毕竟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被软禁,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但毕竟这货是个奇人,他利用所学推演发现李自成有凶险却可化吉有从官方反应和常宇的一些蛛丝马迹推断,李自成并未被落网,所以那会还能沉得住气。
可当得知朝廷拿了朝邑之后,他就有些急了,他知道朝廷要趁李自成下落不明,那边军心惶惶时多赚筹码好压价,随后李岩从潼关派的人也到了,他又知晓了一些事后,决定不能再耽搁了,否则夜长梦多,成交价会越来越低。
所以他有些急不可耐的再去找朝廷这边的谈判代表史可法,奈何史可法还是那句话,要么应了先前的价,要么不谈,这是朝廷的底线。
哪有一口价的买卖呀,没办法,宋献策便来东厂衙门找常宇来斡旋了,至少给我讨价还价的机会啊。
洗漱吃完早饭,常宇坐着马车去上班了,刚进胡同口就远远看到宋献策在公司门前来回踱步,看的出来这个向来气定神闲的奇人却是心急了。
常宇下马,先是呵斥旁边的番子怠慢宋献策连门都不让进,然后将宋献策请进衙门里令人奉了茶:“先生这一大早为何而来?”
“督公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宋献策苦笑摇头,这小太监实在太滑头了,他表面说不参与任何谈判事宜,然而事实上后边都是在他推波助澜。
“似懂非懂”常宇笑了笑,然后从怀里取出李岩那封密信:“昨晚收到的,这李岩简直是胡闹”。
宋献策有些疑惑伸手接过一目十行,而后蹭的站了起来,满脸骇然:“督公大人,如此下去,不得了啊”。
“所以说他胡闹嘛”常宇揉了揉脑袋。
“一旦混战起来,便又要无止无休,多少无辜百姓惨遭荼毒……”宋献策一脸的痛惜:“且如此这般,又有何可谈,又何必要谈了……”
常宇也叹了气:“谈和,谈和,本就要和和气气的谈,可是呢,朝廷拿出了诚意,汝等却只想着算计取巧,这下可好了”。
“督公大人何处此言,和谈是吾等先提出来的,自是诚意十足,闯王实在不忍看百姓遭难,亦不想看大明因此而摇摇欲坠,而遭外辱啊”。宋献策赶紧道,常宇撇撇嘴:“汝等虽首提和谈,无非是想行拖延之计罢了,再者说了,李闯祸国殃民十余载,将朝廷将百姓祸害成啥样了,皇帝恨不得一刀刀剥了他,而如今为了天下苍生愿意接受他投诚饶他不死,可是他呢,还在坐春秋大梦,要划地封王要兵权,这就是你们的诚意?”说着又是一声冷哼:“即便是汝等开了这价,朝廷为了天下黎明百姓倒也忍了,只需汝等出兵打张献忠或者收复锦州便可,这要求过分么?”
宋献策肌肉抽动几下,垂眉深思,常宇喝道:“虽说朝廷眼下实力羸弱大不如从前,但先生觉得如今可有本督打不下来的城,杀不溃的兵么?
今日不行,明日呢,今年不行,明年呢!”
宋献策仰天长叹,然后逼视常宇:“只问督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