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济南城老牌豪绅,底蕴之大外人难以想象,便是经过崇祯十二年那场清军屠城之后,其依然在城中屈指可数,这种豪门自然都会寻找一个靠山。
济南城的靠山不是德王府,而是刘泽清,一个贪婪无厌手握重兵的大军阀,这些年刘泽清从闫家捞了不少,而闫家也因此风调雨顺,甚至还变得愈发跋扈起来。
毕竟,济南的天是刘泽清,而闫家是和天一起玩的好伙伴。
所以今天碰到一群凶狠恶煞出言不逊闫家根本就没当回事,特别是其提到了刘泽清,他就不信在济南城谁还会有他闫家与刘泽清关系好,极有可能是扯虎皮大旗咋呼人的,所以直接选择无视。
直到深夜一群大汉将大门砸的震天响,闫家人才知道大事不妙,待听到是总兵府的人,家主闫慈生顿时腿软,随即便被塞进马车带走了。
冤有头债有主,被带到总兵府的闫家人一共有仨,家主闫慈生,其四子闫云冲,车夫闫九娃。
“总兵大人,这……”闫慈生在门口看见刘泽清和一个年轻人端坐正堂,心头惴惴不安赶紧俯身下跪:“闫某人管教不严,冲撞了贵人,还望贵人高抬贵手,放过一马”。
生意人,不光有头脑还有眼力价,此时闫慈生再傻也知道得罪了自己惹不起,甚至连刘泽清都惹不起的人,只是这人是谁啊,年纪轻轻连刘泽清都一脸恭敬。
闫慈生话没说完,突见一道人影闪过,身后闫云冲一声哀嚎,便被吴中给拎了进去,简直就如同老鹰捉小鸡那般随手往地上一扔。
“抬头,你可认得本督?”常宇冷笑,闫云冲吓得脸色惨白,叩头如捣蒜:“小的瞎了眼,草民瞎了眼!”
“还记得本督走前说过的话么?”常宇又问。
闫云冲一惊,竟然吓到说不出话!
“你说!”常宇抬手一指门口那车夫,闫九娃立刻就吓的尿了裤子,磕头道:“大人说,大人说一个时辰闫家不登门道歉,明日济南城就没了闫家!”
啊闫慈生一声惨叫,差点晕过去了,看着刘泽清道:“刘大人,刘大人,您给说句啊”。
“刘大人已经替你说过话了”常宇冷哼一声,起身走到门口,瞪着那车夫闫九娃一眼:“狗仗人势横行霸道,掌嘴三十杖二十,让你长个记性”。
话刚说完,那闫九娃就很识趣的自己掌嘴,啪啪每一下力道都很足。
常宇又回头撇了闫云冲一眼:“你当时虽未有冒犯之处,但也看得出平日跋扈惯了,以至连手底下人都这么嚣张,掌嘴三十你服不服?”
“服,服”闫云冲说着就自抽起来。
“至于你”常宇一指闫慈生:“身为家主不以身作则,不约束子女家小,而且明知惹了事却置本督警告不顾,你当本督吃素的啊!”
“不敢,不敢!草民不敢啊!”闫慈生伏地磕头告饶!
“本督不计你平日恶迹,只问你伤我随扈之事,怎么解决?”常宇厉声喝道。
“任大人处罚,只要不是抄家灭祖小的都认了!”不得不说闫慈生老道,他知有刘泽清说情,加上这点事也不至于抄家灭祖,但还是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很明显人家是来找场子的,你得把姿态放到最低,面子给到最大人家才能消火。
果然常宇很受用,哼了一声返回座位坐下,此时闫云冲也掌完嘴,肿成猪大肠一样,刘泽清起身叹口气走到门口对闫慈生道:“明儿准备十万两银子,万石粮食送到总兵府来”。
啊!闫慈生一惊,苦着脸低声道:“刘大人,万石粮食倒也凑凑,这十万两银子……这是要我闫家倾家荡产啊!”
“老闫,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了,你家老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活该你闫家有这一劫……”说着拍了拍闫慈生的肩膀:“破财消灾,听我的没错,过了这坎银子没了还能赚,你也用不着在我哭穷,这点银子伤不了你闫家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