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寒风嘶吼。 指挥部内温暖如春,常宇略感疲惫,便挥了挥手:“诸位都歇着去吧,养精蓄锐,以备明日”。 众将告退。 李慕仙起身欲言又止,常宇瞄了他一眼,拽下身上的大氅:“扔了过去,舍不得这个呢?” “督公误会了”李慕仙探手接过:“不过十来两银子,贫道虽贫,倒还买的起”。 “你还贫?”常宇撇撇嘴:“若非如此,扭扭捏捏作甚,有屁快放,咱家今儿累的慌”。 李慕仙朝门口看了一眼,走过去将门关了起来,快步走到常宇跟前:“贫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常宇眼睛一咪:“别给老子整那些虚头巴脑的,说有根据的话,负责任的话!大战在即,你若整那些有的没的,乱了我军心,砍你头的时候,咱家绝不手软! ” “不不不,贫道便是天大胆子也不敢胡咧咧乱了军心啊”李慕仙急摆双手,凑道常宇跟前:“便是这没其他人,贫道才多言一句”。 “说”常宇斜着眼看他:“莫不是占卜推了卦都是大不利?” 李慕仙摇头:“贫道说实话,不敢推,便是那宋矮子也一样不敢!” “有何不敢,你俩莫不成还要来个什么天机不可窥,还是天机不可泄”常宇一脸不屑:“别给老子整那些神乎其神的” 李慕仙苦笑:“督主,有些事呢,您信就信,不信也罢,这玩意是真是假还是骗人的玩意啊其实贫道也不知晓,但这技艺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贫道学了即用 ,至于准不准,灵不灵,那则是另外一回事了,也或是贫道学艺不精所至……” “停停停,你到底要说什么,咱疲的很,不想听你在这叨叨”常宇不耐烦的打断他,李慕仙轻咳一声,叹了口气,看着常宇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这两天心生不宁,从未有过的那种心神不宁”看常宇疑惑,又赶紧道:“贫道跟着督主也算南征北战了,不管是打贼军还是打鞑子,不管是小打小闹还是浴血奋战,贫道从 未有过这几日的心神不宁!” 常宇听了,缓缓起身:“既是心生不宁,道长精通占卜之术,为何不卜一卦……” “贫道刚说了,不敢,心不安,不宁!卜了也不准”李慕仙苦着脸道。 “惊恐?”常宇眼睛一咪,李慕仙使劲点点头。 “那宋矮子也这般说?” 李慕仙又点了点头。 “合着你俩一起心神不宁……惊慌,恐惧……这他么的是焦虑症的症状啊”常宇斜着眼,李慕仙则低着头:“贫道近日确实有些焦虑……” “道长莫要再拐弯抹角了,到底想表达什么?”常宇盯着李慕仙的脸:“令道长心神不宁的,难不成和当前战局有关?” “怕是如此!”李慕仙用力点点头。 常宇皱眉:“让你不要乱军心,你跑来乱咱家的心了?” “不敢,不敢,贫道只是……” “只是个屁”常宇冷笑:“若和战局有关,为何咱家心生不慌,偏偏就你二人心慌,难不成这战局与咱家无关,却系你二人之身?” “呃,或许……” “或许个屁”常宇哼了一声:“你俩心神不宁就一定和战局有关?就不可能是一会你俩上茅房掉坑里,走路滑倒崴了脚,马前失蹄摔断腿……” “督……督公,犯不着这么诅咒贫道吧,李慕仙的脸都要绿了,常宇瞪了他一眼,咱家身疲心累,却在这听你满嘴瞎话,若这算的上诅咒你,那你所言岂非也 算诅咒咱家此战不利!” “不敢,不敢……”李慕仙急急摆手:“只是觉的……罢了,贫道退了,督公早些歇着吧”。 “明儿非把你系裤腰带上,就是摔跟头也要带你一起摔”常宇没好气说道,李慕仙不由咽了咽口水,突然转身道:“督公往日精力过人,今儿怎么会感觉疲惫 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