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暗风雪正紧,远处荒野一片白茫茫,黑山白雪犹若一副水墨画。
看似很美,只有身在其中的赶路人才知其中艰辛,有商队因为风雪而止,当然更多的还是冒雪而行,常宇一行就是其中之一,因刚才的摩擦却也出了名,同行商队都知道这是八达通的商队,有的敬而远之,有的前来套近乎。
常宇本就善于交际,不多会便同这些商队的人打的热乎,兄长弟短唠着家常,随口问路上安全与否,有直肠子的人就说了:“你们八达通的走遍天下都没人敢打劫,但俺们不同,从京城到宣府一路要打点,白道的黑道的的多少都要给的,不过从宣府到张家口这几十里却是平安的很,没兵也没贼”。
“就是有贼,前边不还有官兵么,不怕的”有人说着笑抬手朝前边一指,常宇顺势望去见前头十余骑官兵在路边张望,心知是老九担心他们,派人来看看的。
“但是俺听说从居庸关到宣府这一路上也没啥贼匪呀,俺们来的时候也没遇到过,还有给白道的打点是指……”常宇故作糊涂问道,便有人道了:“白道就是途径的关口,居庸关,八达岭,还有到了宣府都要给官兵塞银子的,至于黑的,沿途的确没有大股盗匪,但也有落草的好汉,少则数人多则十余人,说实话这点人俺们跑帮的也不不怕,但出门在外讲究的和气生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得罪那么亡命之徒,况且他们要的也不多,有时候给点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能打法了……”
“俺们毕竟不必你们皇商啊,沿途有什么事招呼一声自有官兵给你们摆平……”
这些人说的随意,常宇听的仔细。
马车里,那小道姑已陷入了昏迷中,莲心正用雪给那道姑搓额头和手,坤兴公主一脸的担忧在旁边看着,素净从车窗盯着那道姑的手眼睛眯了起来。
行至沙子岭时天色已经大黑了,同行的商队告知距离张家口尚有二十余里地,到地方城门早就关了,他们要在这里找客栈歇脚了,不然冒这么大风雪到了地方也进不来城,那边的客栈又贵的很,倒不如在这儿歇脚待明早天亮再走也不迟,还免遭风雪之苦。
他们本来也想劝常宇和他们一起,不过转念一想,瞎操什么心,人家是皇商,不差那几个住店的钱,再说了还有少东家同行,怎么可能住这种路边大通铺!
和这些商队别后,常宇下令加快速度一口气跑了近十里地才追上史可法,他们正在一个小山坳旁边避风歇脚,毕竟骑马长久不动很冷的。
这个时候天早就黑了,雪下的也更大,路上除了他们几乎没别的行人,至少同往的是没了,但迎面到偶尔能碰到几队商队,令常宇一行感慨万千,赚点钱容易么,风里来雪里去的。
常宇正想着要不要去和史可法会个面,突然间山坳那边警讯大作,随即杀声四起,那边竟然又遇袭了!
此段路南邻洋河,北依着一条丘陵,也就是沙子岭,岭北为一片盆地再往北则就是莽莽群山和长城了,史可法的队伍就在路边的山坳避风雪,却哪知突然从岭上杀来一股人马,即便早有防备依是大吃一惊,毕竟这里距离张家口已不足十里地!
风雪眯眼,那边杀声震天,商队这边众亲卫连忙抄了家伙,将常宇和马车团团护住,况韧眼神闪动:“大人,要不要……”瞧他那架势还想去打援,却闻常宇一声冷喝:“退!”
众亲卫护着马车急急往后退了里许地,竟还可闻远处杀声,可见激烈。
常宇脸色铁青,浑身杀气蔓延,这股来路不明的人马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置他于死地,已是彻底激怒了他。
然而更令人胆寒的是,这股人马不光凶狠更是神出鬼没,可见其组织严密,情报工作更是做到了极致,先是能在土木堡袭击他,现在又能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