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无法把那三个祸害系在裤腰带上,常宇虽无奈却也只得接受现实,而眼下更残酷的现实则是如何将多尔衮赶出去。
根据斥候探的多尔衮率部突围南下一路急行,且其后方出动多股探马拦击明军的斥候,摆明是要想摆脱明军的监视。
“沿运河南下,预计已至武清县距天津一步之遥,我军若不急追,只恐天津难逃厄运!”周遇吉蹙眉一脸凝重说道。
常宇略一沉思抬头一扫诸人:“咱们就只一路穷追下去么,越追越往南何时是个头,鞑子马快又无顾忌,一路掠劫自给,吾等疲于奔波且粮草不济……只恐最后徒劳无功!”
众人皆沉默,犯了难!
哪知李岩却突然挣扎起身:“追,贴近了追,贴紧了追!”
常宇一怔,随后微微点了点头,多尔衮入关以掠劫为主,往年入关明军吓的躲在几百里外,清军一边游山玩水牧马踏青一边抢劫不亦乐乎,而如今若明军不计一切代价紧追不舍,死缠烂打他还掠个毛线,若不早早回去搞不好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当然李岩这个建议是要明军付出极惨重的代价!
但总比让清军肆无忌惮的在大明境内祸害强吧,常宇终是咬了咬牙接受李岩的建议,和诸将略一商议后,便以黄得功为先锋,率其麾下兵马先行,亲卫军和京营则有姬际可,屠元所率紧随其后。
毕竟此时只有他们体力最盛,而李岩部几乎打垮了,腾骧四卫金吾四卫也是兵疲马乏且先前一战损伤不少,周遇吉部和常宇的嫡系自更不用提。
夜深,黄得功拔营离去,同时遣斥候十余股前路侦查,另派数股人马从西绕路至清军前方向天津示警:鞑子兵至,速躲避!
夜已深,烛火摇曳,常宇帮李岩亲自检查了伤口重新包扎后在房里闲聊,李慕仙作陪,周遇吉则去了城外兵营。
陈所乐敲门进来,低声道:“厂公,东厂急报!”说着递给常宇一封信。
本以为是什么重要军情,哪知打开一看,却是两封请战书!
请战书并非自己麾下武将所写,而是两个从未见过面的文官,蓟辽总督王永吉,顺天巡抚杨鹗!
虽未曾谋面,却曾耳闻,甚至前世便知这俩人,王永吉是个贰臣后来投降了清朝,不过却是个清廉的官员,而杨鹗则是个忠明之臣,后募兵抗清被当地土武装杀害。
常宇已不是刚穿越过来那会,一视同仁无差别的痛恨投清的官员,事实上有的人虽可恨并非到了该杀地步,有的则连痛恨都算不上,最多道德上谴责。
这王永吉就属于那种没有恶迹,罪不至死,但其突然请战随军却又是为何?若有这气魄历史上为何还要降清呢?
常宇当然知晓,其不过为了戴罪立功罢了,为了保护他的蓟辽总督乌纱帽而已,作为蓟辽总督竟然让清军神不知鬼不觉从其辖内防线入关,待到秋后即便政敌不弹劾崇祯帝也得治他。
若是清军祸害小点他还能保证脑袋,若是大了,以崇祯帝后期杀人不眨眼的德行他九死一生!
所以王永吉要保命,就得抱大腿!
抱谁的?这当下抱谁的都没有比抱小太监的有用,不说建军功,只需随军能寻机献一策,小太监一开心一句话他脑袋就能保住,甚至乌纱帽戴的更正了。
至于杨鹗请战,常宇还是想不出其理由的,顺天府紧邻京城并未遭清军破城,杨鹗甚至还有护城之功,却不知他为什么硬要往战场上跑!
或许是个有血性的大明臣子吧!
“准!着二人随军”常宇又把两封请战书递给陈所乐:“送至京中给皇上……”
“厂督且慢”李慕仙起身拦住:“这也算二人的投名状吧,留着或许有用!”常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