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琳听了霍砚山的话,怒从心起。
她原本以为霍砚山作为一个商人只是重利而已,现在看来,他不止重利,他连最起码的良知都没有。
谭琳对他说:“你不认是你的事情,反正我的孙子我认!”
霍砚山咬牙看着她,愤怒地说道:“你就是妇人之仁。”
谭琳冷笑一声说道:"妇人之仁?像你一样连自己亲孙子的命都不顾,就不是妇人之仁了吗?真是笑话。”
“你,你……”霍砚山咬牙道,“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
谭琳说:“你以为我想跟你做口舌之争吗?”
“那就让开。”霍砚山冷冷道。
谭琳说:“你这老东西想干什么,想去打扰我儿子跟我儿媳妇的二人世界吗?”
霍砚山被谭琳气得要死,又不能真的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他骂了一声:“你现在怎么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个泼妇。”
“我是泼妇那都是被你逼的!”
“你,你……”霍砚山指着谭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气冲冲地走了。
温酿和霍曜都听到了楼下的争吵声。
温酿原本想下去将劝架的,却被霍曜拉住了。
霍曜对温酿说:“不用下去。”
“可是妈——”温酿怕谭琳受委屈。
婆婆在温酿心里,早已经像是亲生母亲一样了。
她自然不希望婆婆受到任何委屈,何况这委屈还是为自己受的,温酿心里就更加难过了。
霍曜却拍拍她背,小声安抚道:“没事,我爸斗不过我妈。”
以前的时候,霍曜记得母亲还是很斯文的,毕竟是书香门第出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母亲一下性情大变,跟过去完全是两个人。
温酿看着霍曜问道:“真的吗?”
霍曜说:“我见多了他们吵架,我爸都吵不过我妈。”
果然,没过一会儿楼下就偃旗息鼓了,很明显,霍砚山没吵过,直接离开了。
霍曜带着温酿下楼,见谭琳坐在沙发上,气呼呼地喝着茶,霍曜问:“爸走了吗?”
谭琳说:“走了,那老东西不走,我怕吓到我儿媳妇。”
温酿见谭琳这么维护自己,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她知道现在自己生下肚子里这个孩子是给霍家脸上蒙羞,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她不能打掉这个孩子。
“妈,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打掉宝宝,我舍不得。”温酿低声说道。
谭琳见温酿哭了,心也跟着一阵阵揪得疼。
她早把温酿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看到温酿哭了,她也跟着掉眼泪。
"傻孩子,没什么对不起的。"谭琳抱着温酿轻声说,“我之所以不想让你生下这个孩子,也是怕你受累,将来你要承受的不比这个孩子少,作为一个唐氏症孩子的妈妈,远比普通小孩的妈妈要辛苦很多,而且,可能还要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痛苦,这些你都知道吗?”
谭琳不愧是过来人,将问题剖析得很清晰,如果留下这个孩子,将来他们要面对的,将是更多的艰难险阻。
但是,温酿却摇头,说:"妈,我愿意,我愿意照顾好我的宝贝,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够保护好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谭琳点头,说:"好,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妈也支持你。"
"谢谢您,妈。"温酿感激地说道,"谢谢您,谢谢您一直陪在我身边,让我知道什么叫做亲情。"
谭琳抱住温酿,“我在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了我的亲生女儿,阿曜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你看他眼睛瞎的那几年,脾气不好,人也跟过去的天之骄子判若两人,你却还愿意尽心尽力地伺候他,妈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
谈起那几年,霍曜心里何尝不感激温酿,那是他人生最低谷的几年,眼睛瞎了,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